闻言,裴清琰点点头,脸上看不出太多表情,“你?把我的行程表打一份出来,下次她来公司时给她……以?后?都要?这么做,不要?让我重复第二次。”
“是?。”
门被关上的刹那,她靠在椅子?背上,眉眼缓缓柔和下来。
若是?助理此?刻推门,绝对会被吓到。事实上,换作公司里任何?一个人,看到素来不苟言笑的大老板神色温柔,都会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裴清琰独自偷着乐,等到手机振动时才稍微收敛几分。
面无表情地回复完工作上的事,她顺手抽出条湿巾,细致地擦拭桌上最显眼位置的相框。
这张照片是?两人订婚时拍的。
重逢没多久,许知?意的表情还有点不自然,脸上的笑容也有几分勉强。可即便如?此?,依然好看得像是?一幅画。
反观她自己,眸中喜色怎么也遮不住。若非要?用一个词形容,大概是?喜形于色。
注视得出了神,裴清琰伸出指尖,轻轻将相框摆正。
——还好,十分般配。
她忽然想开一瓶酒,可想到许知?意的再三叮嘱,选用白开水代?替。
为什么要?放这张照片?
许知?意在第一次踏进她办公室时,就这样问。
当时她只?说“有纪念意义”,便挑起别?的话题。后?来,此?事自然不了了之。
真正的原因只?有她自己知?道。
除了纪念多年的等待听到回音,更重要?的是?,把人娶到手并非结束,而是?另一重意义上的开始。
她希望能给妻子?最好的。
相应的,她也害怕许知?意离开她,这种感觉深入骨髓。哪怕她从对方那里获取了不少安全感,依然没有办法完全放心。
她也不可能完全放心。
从小被当做家?里下一任继承人培养,裴清琰很早就明白掌控欲为何?物。她不仅要?控制自己,更要?控制别?人,也就是?日后?归她掌管的裴家?。
年岁增长,随时会失去的恐惧始终困扰着她。但凡她有半点松懈,家?族中无数双眼睛盯着,恨不得将她所代?表的位置生吞活剥。
对付烦人的苍蝇,必须铁腕。
可在情感中,她断然不能如?此?,必须将那些不被欢迎的情绪藏好。在妻子?日渐依赖的注视中,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
而最后?宣泄的途径,往往是?在床上,也是?她频频失控的地方。
面对柔弱又对她百依百顺的妻子?,连“忍”这个念头都不会出现,全部随着多巴胺蒸发掉。
“吱嘎——”
卧室门推开的一刹那,裴清琰不禁为眼前这香艳的一幕怔住,呼吸都因此停滞。
丝带穿过美人白皙的手腕和脚腕,将她悬吊在半空中,微微晃动。更令人血脉喷张的是,透明丝带还取代了衣服的位置,将羊脂玉般的肌肤染上层诱人的淡粉,最后形成个漂亮的蝴蝶结落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