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王是个和王父差不多年纪的中年男人,但他比王父高了一个头,身上穿着盔甲,看起来像个巨人。
“这位可是岭南来的荣安郡主?”
淮安王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毕竟两人上一次见面已经是六年前了,王怀玉的形象和在京都时完全不一样。
王怀玉倒是认得他。之前在京都时每次重大的宫宴都能看到这位王爷。
王怀玉停下脚步给他行了个晚辈礼,朗声回道:“正是荣安,荣安见过伯父。”
淮安王这才将她仔细的打量一番,看着她挺直的腰背和站姿,眉眼不禁松了松。
“看来我们荣安变化也不小啊,瞧着竟比我那不孝子还要强上几分。”
大概是与匈奴接壤的缘故,这一位锦衣玉食的王爷其实是个能马上征战的将军。
在王定武镇守西北的那几十年,少不了这位王爷的鼎力相助。也多亏他守住了淮安府,不然王定武的压力将更大,大齐也可能早就分崩离析了。哪怕是现在淮安王府举起了反旗,但还依旧坚定的抵挡着匈奴的南下。
王怀玉钦佩他这种精神,所以决定过来看一看,选择与他合作。但可笑的是被他守护的众多贵族中没有一个感念他的功劳,反而想着怎么将他敲骨吸髓,吃干抹净。
从收集的信息中看,这是一位直来直去的将军。王怀玉也就不拐弯子,直接就道:“世子也是人中龙凤,早就听完他年幼上战场,这些年来立下了赫赫战功,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可惜荣安个女子,若是个男子倒也能和世子比拼一场。”
王怀玉并不觉得自己是女人就怎么样了,但在这里还是谦虚点比较好,她可不想上来就跟人家比武。
淮安王只是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以他的功力自然看得出王怀玉是苦练多年的。走路带风,底盘下沉,就算是他的儿子估计也没有这份功力。
不过对方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他自然不会揭穿。
“正因为郡主是一个女子的身份创下这一份职业才更艰难。”淮安王眼里掩饰不住的赞赏。
若不是他儿子已经成亲,都想让这一位郡主成为自己的儿媳妇。
有这样的一个当家祖母,家族才能走得更长远。不过淮安王也知道,这样的女子就是天上的雄鹰,不可能被困在内宅大院里的,他也不希望对方把翅膀折掉,成为内宅妇人。
两人一边往里走,一边说起现在淮安的情况。
“我听淮南说岭南那边现在是大丰收?经常有外地的商贩要进入岭南做生意。淮南都靠这个收了不少的税收。”
对于淮安王明晃晃的试探,王怀玉也是笑着回道:“这确实是。这几年岭南的工厂办得多,生产了许多大齐没有的东西。外面的人看着新奇,过来做生意总是能赚一点,这才把岭南带起来。
不然就岭南这一穷二白的地方,连条路也没有,实在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百姓活下去。”
“唉,现在看着北方这边天灾人祸的。老百姓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这生意哪还做得了?岭南现在情况也不太好。只能说我们那里山头比较多,吃些树皮草根,好歹也能糊弄糊弄肚子,不至于让人饿死。”
这一番话听得淮安王沉默了。因为淮安府现在是连树皮都没有的吃。
王怀玉感觉到他的痛点,话音一转道:“不过最近我从一个洋人那里买了一些种子。种出了一些新的粮食。虽然味道不怎么好,但也能填饱肚子,最重要的是这东西耐旱,且容易储存运输。”
淮安王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说这个。是沉默了一会儿,便问道:“知道郡主有什么条件?”
这时候不再是长辈对晚辈的称呼,而是把王怀玉放在平辈平等的位置上对话。
王怀玉还是面带微笑,不急不徐道:“这个倒是不难,我要的两样东西,王爷这里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