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的是吓走了那个“大师兄”。他若是使出传音入密的内功,只要在武学上有点造诣的人,一听就会知道他是一流高手。“难得这厮不自量力,自己送上门来,我岂可将他吓走?嘿,嘿,他们白驼山一派,都是大言炎炎,井蛙窥天。他自己以为可以胜得过这位萧老前辈,还可以轻而易举把‘小妖女’抓了去,我乐得在这边看他笑话。”
杨炎认定了这个“大师兄”是不自量力,他害怕的就不是他来,而是他不来了。“他若敢来,给抓住的一定不是龙灵珠而是他!”杨炎心想。
他忍住不作声,只听得那老者哈哈笑道:“贤侄女,你怎的千里捧着金饭碗,反而羡慕别人?”
“萧老伯,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不懂。”龙灵珠问道。
那姓萧的老者笑道:“我不敢妄自非薄,在这套掌法上是用了一点功夫,但比起你家传的龙形六十四式可还差得太远!”
龙灵珠道:“萧伯伯,你是哄我欢喜还是故作谦虚?我使龙形六十四式只能震落树叶,可远远不及你这套掌法的威力!”
那老者道:“这是你还不大懂得运气使劲的缘故,从今天起,每天你先看我练一套落叶掌法,然后你再练你的龙形六十四式,过了三天,或许你可以有点不同了。”龙灵珠对他的用意本来已经猜则几分,一听此言,登时领悟,欢喜得跳起未道:“萧伯伯,原来你是有心指点我的,你是要我触类旁通!”
那老者道:“指点不敢当。不过我这套掌法虽然比不上你家传的龙形六十四式,掌法所需运用的内功,两者的法门却是相同。”
原来龙灵珠是从父亲留下的拳经剑谱,无师自通,练成了龙形六十四式的。但她只是从书本上学运功的法门,限于年幼,却还未能参透。“袭貌遗神”,练成的掌法只是神似而已。
龙灵珠想道:“怪不得前两天我把这龙形六十四式练给萧伯伯看,他看了不置可否,原来练这掌法,还要懂得许多运气使劲的窃门!”
此时她看了一遍,已经懂得一点“窍门”,心痒难熬,说道:“萧伯伯,你再练一遍我看,请你放慢一些。”
老者笑道:“你这女娃儿这样心急,一天就想练成功吗?好吧,我就再练一遍。”他放慢拳脚,从头再练。杨炎躲在那边山头,凝神观看。他的内功造诣在龙灵珠之上,获益亦是不少。
不过那老者刚练到一半,就给人打断了。
一个小孩子气吁吁的跑上山来,叫道:“爹爹,你给我报仇、报仇!”
老者吃了一惊,说道:“报什么仇?”那孩子道:“我给坏人欺侮了。爹爹,我要你替我抓那个坏人,让我打回他一掌!”
老者道:“定儿,说清楚点,是什么样的坏人,他因何打你?”
那孩子道:“他来强抢我刚刚捉到的一只小红鸟,我不给他,他就打我。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的。”
龙灵珠道:“他打你哪里,还痛不痛?过来让我瞧瞧。”
龙灵珠虽然觉得事情有点奇怪,但见这孩子自己能够跑上山来,也就不怎样担心了了,心里想道:“定弟自幼练童子功,功夫已经颇有根基,寻常人打他一掌,料想他也不会受伤。”
那孩子道:“那坏蛋在我背心打了一掌,痛倒是不痛,只痒得难受。跑路的时候还好些,一停下来,就好似痒痒到骨头里去!”老者越听面色越是沉重,忽地伸手撕开儿子的上衣。
龙灵珠正想替孩子脱下衣裳,看看伤势如何,给他敷药。在她以为,纵然受伤,大不了也只是一点皮肉之伤而已,见这老者急不及待的撕破儿子衣裳,不禁大吃一惊!
只见孩子的背心有淡红色的掌印,龙灵珠又是吃惊,又是奇怪:“那人的掌力可是用得不轻呀,定弟为何不觉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