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上最【麻烦】大脑的友人,对于他的这些说辞只是保持沉默。然后想,看来他还记恨着安吾回背叛回到异能特务科的事,不过主要还是记恨安吾回去帮他洗身份的时候“不小心”让中原君看到了些他的八卦导致他之前在中原君那里吃瘪的事吧。他,这个最下级组织万事工。另两位分别是干部和三重卧底的友人,以及那位重力使干部。互相认识,彼此缔结起一种微妙、疏远又默契的关系,更多便是因为——织田作又看了眼那个白发青年怀里抱着的少女。看着少女在黑色风衣下垂落的苍白手臂上全是干涸血迹,织田作眉头又皱了皱。他的直觉仍在反馈太宰知道的事可能是最多的。尽管他说着——“我可算计不了她。”绷带青年笑着。“她所做出的选择都是她想做出的。我们没人能操控她。”“不是吗?”五条悟不知道这他在问谁,又或只是一句无意义的反问。但是他还是因为这句熟悉的话浑身一僵。【我做出的选择都是我想做出的。】那种冰凉的、好像心脏被剜走一块风声从缺隙呼啸而过的空落感又涌上心头。你想做出的选择是什么呢。五条悟的手平静地、慢慢抱紧了少女的身体。青筋在手臂上慢慢绷紧,又沉默地绵延。尽管这样靠近的距离会使血液干涸后变得硬硬的布料在他们二人的躯体间硌人地相摩擦,他还是没松开一丝一毫。是死亡吗?他总是隐忍,不敢过多触碰,不敢太过明显。现在倒是能光明正大地把少女实实地抱个满怀。可有些笑不出来。等上车,那个名叫织田作的男人在开车,太宰便坐在副驾驶。五条悟抱着藤原泉在后座看着前面副驾驶那个,好像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的神秘青年。终于没忍住开口。自藤原泉那个变故发生后,他就沉默太久了,此时开口声音都有些嘶哑。“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吗?”藤原泉很久前和他讲过。说无论羂索说什么都不要听进他的话。因为他惯会操纵人心,当你去纠结他的话是真是假时就会已经落入他的棋盘被他操控了。但是他忍不住。他一闭眼,脑海里就会回想起那些已经解密了的,之前没被他在意的谜语。【我没有选任何人。】是因为知道要赴死所以不选吗。【哈哈你不选我,却要在走前最后只带上我么。】原来羂索那家伙当时的话是这个意思啊。【原来这一世你也做出了这样的选择吗?】生与死。生就这样不值得她留恋吗。白发青年痛苦地闭紧眼,脑海最后浮现出羂索和他打斗时,无所谓笑着吐出的那句话。【五条君,】【你们真的觉得你们有让她觉得这个世界有趣吗?】他是有自信的,他想。少女可以说对他们给足了安全感。各类承诺,又是效忠的话又是亲自为他们去做各种事。但是唯有这个问题,他好像一下被刺卡着,一时说不出反驳的话。
想回忆出反驳的论据,就只能回忆起昨天晚上少女的承诺。【我可以为了你们暂时活一会儿。】这时才发现,她说的是【暂时】啊。就像游戏充值一样吗?他们自顾自爱上了个必然会退池的角色,自顾自为她充值想要她留下。于是她就多留了会。那现在是充值的时间结束了吗?他们还在思考她会选择谁。但是她一直思考的是什么时候离开这场无聊的游戏。是这样吗?她其实也还、一直都觉得这场游戏无趣吧?太宰透过车内后视镜看到了白发青年的神情变化。眸色深了深,他方才和织田作玩笑时手搭在车窗上,此时指尖在车窗上敲了敲,唤回了白发青年的意识,看着他还是意识不清的模样,太宰只是透过车窗倒影直视青年失焦的蓝眼。笑了下。“五条君,你们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说。“你们已经改变了她很多。”“所以她才可以被杀死。”太宰笑了笑。“死亡,可是很美妙的东西啊。”“没有死亡,哪儿来新生?”压抑垂低的重云的确慢慢在裂开,裂隙中的天光一跳一跃掠到青年缠满绷带伸到窗边的手指上。青年手指轻快地敲击,阳光便如筹码一般在他指尖流转。轻巧如他的笑音。“你说是吧?”横滨“啊啊马上就回横滨了啊。”副驾驶的绷带青年把车窗全部打开了,窗外烈烈刮入的风吹得他那一头杂乱的棕发也都扬起,露出那眯着的、出奇俊逸的眉眼,太宰一如既往不遵守交通规则地把一只手伸出了窗外。“来东京一趟真不容易呢。”织田作通过车内后视镜看了太宰一眼,收回,过了会,又忍不住看了太宰一眼。不过这个男人的目光实在过于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其实在纠结要不要劝说自己友人遵守安全守则地把手收回来。他想了想,终于想出一个绝佳的劝说说法。“如果是泉在这里应该会继续报警举报你不遵守交通规则吧。太宰。”织田作感慨。太宰治:“再一次你的驾照就得被吊销了——虽然它是假的。”太宰治:太宰沉默了会,还是没呛回自己友人那自己都没察觉到是吐槽的吐槽。“所以这次是织田作开车就安全很多了啊。”之前,藤原泉还在portafia的时候,虽然很早就学会了开车,但是,和偶尔兴致大发要来抢方向盘开车的太宰不同,这位在portafia里一直被太宰带在身边的少女非常讨厌开车。大概是【能坐不站,能躺不坐。能当乘客绝不坐进驾驶座】的想法。所以有次在太宰又莫名兴致大发要开车送所有人回家的时候,织田作和安吾都浑身一僵,还没来得及拦下,少年老成又还没坐过太宰车的少女就沉稳地点了点头,然后——差点被太宰飙车一个回旋甩出了车窗。因为太宰上次恶作剧还心有余悸沉默不敢劝说的安吾:坐在副驾驶正在思考太宰是怎么开成这样而沉默不语的织田作:藤原泉:藤原泉是受灾重灾区。本来就是年纪最小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