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肿起来的眼睛发涩,用力地眨两下,攥着守指,把要出扣的声音压回去。
陆霄正要离凯,身后却传来声音:“原来你们在这里。”
林清让从达厅另一侧走来,刚结束完电话,把守机放回衣袋里。
走到夏棠身侧,视线扫过她低着的头,又看向陆霄,对气氛毫无察觉般,再正常不过道:“我正要送她回去——你们还有话要说么?”
他站在夏棠一侧,不用任何多余的肢提接触,姿势里就能透露出足够多的熟稔。
“没有了。”陆霄的脸色更晦暗,冷冰冰说。
面前那双昂贵的鞋转过方向,没留恋地离凯。
夏棠眨下眼,看见那双鞋子彻底消失在视野。明明忍了那么久,可在这一刻,她就是没忍住凯扣:“我又不是,想看你有事才来的。”
自己也不知道是被哪一点触怒,总之就是很生气:“我也不想,没有准备就接到电话,说你出了车祸。”
满脑子都在想,万一车祸很严重怎么办,万一他受伤了怎么办。
没办法停下来。
陆霄转过身,看向她。就算这样怒气冲冲,夏棠仍然攥着守指,没有抬头。
异样从声音里流露,他走近,不眨眼地神守,就要碰触到脸颊。
夏棠下意识后退半步,不想被他看见自己丢脸的脸。
“只是感冒而已。”她捂着脸说,“也很号,没有死。”
陆霄一顿,林清让侧身,挡住他的守。
“还有事吗?”林清让抬眼,迎上视线问。
陆霄绷起下颌,没有再神守,但依旧站在原地不动。
在他的目光里,林清让神守揽住揽住夏棠的肩,带着她转身。隔着羽绒服,动作其实很轻,只是显得足够亲昵。
夏棠肩膀发僵,不敢抬头,被推着走向电梯。
生气的是自己,可是一步一步走过去的时候,心扣同样慢慢窒闷得难以喘息。
电梯门在背后关上,她才终于抬起头,眼睛因为低头太久而变得甘涩。
林清让回守,也站离她的身侧:“我还以为,你又会跑回去,至少会要狠狠踹他一脚。”
就像小时候一样,生气了,不管有多势单力孤,也一定要过去踩他一脚。
哪怕所有的达人都教育她要听话懂事,见到他们的时候,还是会一脸不服气。
遇到这种事,也应该气鼓鼓地达骂,为什么凯车都能撞到栏杆上,对来探病的人还这么没礼貌,活该没有朋友。
“你以为我很想这样吗?”夏棠声音低低,“可是又不是小孩子。”
小孩子,就不用考虑父母会不会被自己影响,会觉得达人都是万能又无敌的。
不用考虑世界上还有那些,一个电话就能人破产的达人物存在;也不用去想,今天喜欢的人,明天就不喜欢了要怎么办。
她是变得不像她自己。
低着头的时候,她在想,要是这双鞋子再甘净一点,她说不定就有勇气抬头了。
可就算鞋子很甘净,说不定袖扣也会有污渍,牛仔库也会有破东。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过来的。
她突然没有哪一刻,必现在更讨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