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下来,达古拉的病康复了。而这对青年男女也因日复一日的接触,彼此间生渐渐生出了倾心的爱慕之意。而丹增宁布远行的日子也到了,临行前,她们在一个月光如水的夜晚私订终身。”
这也是一个月光如水的良夜,伴着忧伤的琴声,叁个人靠着背,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再后来,当丹增宁布骑着马迎娶达古拉时,她已被迫嫁给了恶霸钱金宝。丹增宁布伤心欲绝,自杀身亡。痴恋着丹增宁布的达古拉听闻这一噩耗,便也殉情自杀。”
托娅惊醒,最近的夜晚,她的心神常常被种种梦境占据,她醒过来,心口一直在抽痛,她连忙下床写信:
“大哥,我的心最近常常痛,总是梦见特木尔,他和我是孪生子,十指连心,我有种预感,我们的弟弟,他还活着。”
刺骨的秋风无孔不入,将摇摇欲坠的毡帐打透,扎营的步六孤家军将她包围,这群富商豢养的武士们打着鼾,如猪圈里的猪,声音此起彼伏,托娅烦闷至极,一个人披衣夜起,外面仿佛有人在唱歌,如泣如诉——
“天边泛起一片白云,
孕育着一场阴雨,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是可能要和达古拉分离,
满山的果树虽然那么多哟,
结果实的没几棵哟,
相识的姐妹,
虽然那么多哟,
知心的还是达古拉哟
天边泛起一片白云,
孕育着一场阴雨
我的心里忐忑不安,
是可能要和达古拉分离,
满山的果树虽然那么多哟,
结果实的没几棵哟,
相识的姐妹,虽然那么多哟,
知心的还是达古拉哟”
她循着歌声走去,渐渐走到了阴山的半山腰,巨石上头,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僧,他拄着拐杖:“没藏法师?”
没藏法师停止了歌声,惊异地打量着眼前这个不速之客——她已然褪去少女的稚气,披着萨满的衣裙,肩上坠满威武的鹰羽:“好久不见啊,小丫头。”
托娅看着他矍铄如未改的容颜:“没想到你还在这里。”
没藏法师得意地耸了耸肩拈着胡须长啸一声:“没办法,我要渡苦难的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