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我?”徐锦舟当时脑子就是一懵。
“喜欢啊。我很想以后能够经常的,长长久久的,看到姐姐,跟姐姐在一起。姐姐可不可以——”
“可以。”她不假思索,一口应下,“别怕。我答应你,”她脑子都烧热了,“我发誓,不会再参加任何危及生命和健康的活动。”
徐锦舟又记起自己的前女友,在美留学认识的一个华裔女孩儿,香蕉人,除了一张皮,哪哪都是arican的做派。
她很少想她,不是因为痛苦,只因这段戛然而止的恋情代表了她的失败,她与家里长辈对峙的又一次妥协。
回国前夕,她正式提出分手,对方无法接受,歇斯底里地嚎哭咒骂。
“youareweak”
“stephanie,youhear?youareweak”
“youaresuchawardifeelrryforyou”
“iwishinevertyou”
……
她也曾质疑过自己,是否真的懦弱,不堪一击,所以才无法对爱人贯彻始终?
她不止一次完成徒手攀岩。
刚学走台步时,每天要穿着十几公分的高跟鞋练习五六个小时。脚踝、脚跟、脚掌部位长出厚厚的老茧之前,她细嫩的脚经常被磨得通红、出血,伤痕累累。下课后把鞋脱下来,鞋子里衬都被血泡湿了。
那时的她,比现在的欣柑年纪还要小。
“欣柑,心肝儿……”单是轻喃她的名字,徐锦舟就感到发自灵魂的愉悦。
她没为海誓山盟的初恋放弃徐家大小姐的身份和锦衣玉食的生活;却为了认识不到半天的欣柑,她一声轻描淡写的“喜欢”,放弃了多年来的习惯爱好。
其实有时候放弃,或是坚持,不在于这件事本身重要与否,而在于那个让你妥协,令你作出改变的人,是谁。
欣柑送走徐锦舟和咪咪,转过身,徐竞骁就在数步之外,长身玉立。
“爸爸,您怎么……”
徐竞骁慢慢走近,向她摊开手掌。
窒息感涌上心头。欣柑垂在裙沿的小手虚握成拳。
徐竞骁并未催促,眼梢垂下,默默看着她。
夜色渐浓,星月暗淡。
偌大的宅院里,草虫浅鸣,花树影影绰绰,廊檐下的灯盏泛着泠泠幽光。
俩人无言相对,脚下的身影被拉长,随着飘忽的灯光轻轻摇曳。
夜风卷着寒意,悄无声息包围过来,欣柑打了个冷战。
徐竞骁轻声叹息,主动牵起她的手,不松不紧地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