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岑扶住了人的后颈,加深了这次纠缠。
夜色依旧,月光下人心轻灼。
有些纠缠未必就是欲望使然,从对方身上传来的温度最简单,又最真切的表达了刻骨的在意,墨岑俯身吻了吻人的唇,身下人的情动与征服欲无关,那是靳殇冗对他有情的证明,这人对他的喜欢,于他而言,永远都是无解的药,似毒般深入骨髓,又有难舍的瘾,他清醒沉溺,又甘之如饴。
再者,这场斗争也不是下方的人输,墨岑无奈的扬了扬唇,靳殇冗妥协,只是因为比起看他情动,这人更喜欢看他失控。
而他,当然得如了靳殇冗的愿。
墨发沾染了些水汽,同银发交织,不分彼我。
靳殇冗眯了眯眼,那人的银眸沾了些不一样的色彩,比往日多了几分勾人和溺死人的缠绵柔情。
墨岑察觉到他的视线以后沉声笑了笑,稍微的哑意冲散了些嗓音自带的寒气,“疼?”
靳殇冗没答,吻了吻人的唇,光明正大的的转移了话题,“墨岑这副样子,很漂亮。”
黑眸中似是真的带了些赞赏,远不及那双眸子的主人眉眼生动,肆意不羁。
那幻境是立于前尘往事上成长的,而他在幻境中又没和前尘的事情少牵扯,所以他同过去的靳忱安本就算是一个人,心思相通,却也真的做不回靳忱安了。
从他看着征战五国的战场上的横尸觉得杀人除了可悲之外,还生出了这样也没什么的感觉的时候就已经疯了,再到后来将厮杀当作游戏一场,谁又敢信他不是个疯子?只是应当同醉离泽期许的疯子模样不一样,可又谁能说的准疯子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呢?
即使想起了先前的事,后来的经历也不会全部忘却,他还是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的,本就无愧于心,便也不会因为多了些记忆更改些什么。
他身上总是比过去多了些邪气,和久居高位舍不去的运筹算计,而这个人也没缺席他的变化,也见过他喜怒无常的疯子模样,却不怎么喜欢提起前尘往事。
他先前曾问过些,只是当时这个人是怎么回的呢,哦,墨岑说,先前的靳忱安有先前的墨岑爱着,如今的靳殇冗,有现在的他在爱,又何必纠结。
岁月蹉跎,他们都做不回当年的人了,而如今也没有差些什么,便也不必惋惜。
那双银眸中,映着的是他靳殇冗的模样。
墨岑微微顿了一瞬,不由得轻声笑了笑,“怪不得旁人总说帝王无情。”
只是靳殇冗已经又睡着了,没有回他。
墨岑也不准备再打扰他。
垂眸将手中的书放到了一旁。
幻境其实也有许多种类,只是像靳殇冗遇到的这种长达二十多年的幻境是极为罕见的,
而且,令人匪夷所思的是,那幻境其实存在不只二十多年的光景,那个人用了百年近千年的时间,布置了这样的一个局,好似就是为了后来的二十多年。
有些灵兽妖兽生来就有这样的能力,人要想制造幻境就要废一些功夫。
有的人制作幻境偏好依靠术法,有的借用阵法,而这么大手笔的幻境,不是随意的术法和阵法就能达成的,而那幻境中出现的什么醉离泽,似是真的制造幻境的人,若是他想,凭借着魔族的一些禁术,用鲜血开路,总是能成功的。
但是那个幻境,并没有什么血腥气,也就是说,醉离泽在制作幻境的时候,没有用伤害人命的手段。
那幻境似是自然天成,幻境中靳殇冗幼年时期遇到的墨岑,同他们当年的相处虽然并不相同,幻境中的人被强加了些思想,也影响了性格,只是在靳殇冗幼年时期的时候,那性格影响也没有特别大,也会有些相处是他们当年真实发生过的。
所以制作幻境的人,应当是了解过当年他和靳忱安的事情的,只是魔族圣子,当年根本就没有什么魔族圣子。
他们的过往,也没有几个人清楚,当时靳忱安被保护的极好,更多的人只是听过他的名字,见过他的人除了皇帝的几个近臣之外,根本就没有什么人。
靳忱安登基以前,他也同靳忱安没有多少交际,等靳忱安登基以后,他才回的虞国,只是制作幻境的人将他在靳殇冗登基以后的时间全部提到靳殇冗登基之前了。
至于靳忱安登基以后,他们的相处有点人知道也不奇怪,而在那幻境之中,靳殇冗登基以后,那个占了他名字的神识就直接离开了,如今想来,应当是被刻意调离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