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来说,他想站逗哏位就站逗哏位,他想站捧哏位就站捧哏位。
毕竟荣意先不会跟一个失了忆,如同稚子的人计较。而且,荣意先是看着他失忆的,就仗着他对荣意先的了解,荣意先总会偏袒他的。
沈意如嘴角一勾,旋即,又抿成了一条直线,他的竹子内膜虽是被清理过了,但总得来说真的还是难受,竹腔难受竹子内膜不舒坦也就算了,怎么连竹子叶都掉了那么多,那“七寸”还是真不留情面。
其实,还是因为,他有点不好意思留着记忆见荣意先。
难免有点奇怪。
西厢那边。
荣意先不知道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
他觉得竹子笨笨的,也挺有趣的,但是……晚上还有场两人的相声专场,就眼下沈意如这个状态,怕是上了台,就算他在,场面也不好控了。
毕竟谁都不知道现在的沈意如会不会配合一个不认识的角儿。
还有……沈意如还记不记得自己身为捧哏的词儿。
荣意先薅了一把蛇鳞,但是身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疼痛。
他以为是自己这两天忙糊涂了,但是低头一看,是他的蛇尾巴把他带到东厢,带到沈意如的房间里。
而他眼下抓着的正是蛇皮沙发上狰狞的蛇鳞。
一股竹子清香。
荣意先以疾速掀起眼皮。
自那日后,他便对竹子清香很是熟悉。
只要离近了几里地,他就能闻出来。
而且,他还发现一个秘密——竹子的清香,竹腔里的味道,他多年前就尝过了,就是卿君饮的味道。
卿君饮里多了几分酒香,妄图压下竹子清香,但是……压不住的。
荣意先眼底有一些遗憾,想着味道,又砸吧砸吧嘴巴,像是在回味着什么。
“咔嚓。”
门开了。
一道青绿色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荣意先的脑中忆起了一行诗。
“露涤铅粉节,风摇青玉枝。”
他想,他很喜欢竹子。
竹子说莲——
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但他觉得竹子才是最好的,宁折不弯,自有风骨,竹腔好看,竹子叶也好看,哪哪都很好。他超级喜欢。
沈意如走进来,不是很客气,道:“你怎么在这?”
荣意先:“我就住这儿的。”
沈意如:“你我种群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