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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2页）

席间程禧总感觉有一双眼睛盯着她，后背凉飕飕的，像在火堆里滚了一遭，又在冰窟窿里泡，一阵冷一阵热的发毛。<p>

她望了一眼对面包厢，周京臣很绅士帮女人剥了鱼刺，鱼肉完整放在餐盘里，女人笑得温顺，他夹什么菜，她吃什么。<p>

在尽力迎合他。<p>

他也专注。<p>

程禧松了口气，是自己太敏感了。<p>

周京臣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别人。<p>

程禧吃到一半去了包厢内的洗手间，再出来时多了一个人，秦商。<p>

秦商是体育特长生，学校数得上名号的富二代，程禧和两个同学在他家的企业实习，秦家早已实现了财富自由，不过到周家面前，照样卑躬屈膝的。<p>

他们那圈子的顶层富商，都没资格混周家的圈子。<p>

秦商怔怔地发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程禧，搞不明白身份也没敢贸然打招呼。<p>

“秦家的工厂做得不错，我有印象。”周夫人忽然和他说话，他仓促回过神，胳膊肘撞了程禧胸口。<p>

程禧正要倒茶，一壶茶水泼在了衬衫的前襟上。<p>

“没烫到吧？”周夫人皱眉。<p>

“没有，水是温的。”她拿了纸盒，背过身去收拾。<p>

周夫人最不喜欢毛躁冒失的年轻人，表情不大好看。<p>

衬衫薄透，水浸湿后，内衣的半弧形状和颜色若隐若现。<p>

程禧环抱手臂遮掩。<p>

一名服务员这会儿悄悄走进来，半弯着腰，“周先生吩咐我送衣服。”<p>

她错愕，身体后仰看对面。<p>

周京臣也去了洗手间，刚坐下，端着一杯红酒，一口没喝，只摇晃着，女人聊爱好和留学经历，他时不时回应，不热情，不冷场，异性之间很舒服的分寸。<p>

连一个眼神也吝啬给程禧。<p>

真不晓得他怎么发现她胸口湿了的。<p>

衣服是马甲工作服，程禧系上扣子正好挡住春光乍泄的部位。<p>

“周先生委托我捎一句话。”服务员俯下身，附耳，“祝您相亲成功。”<p>

程禧一咯噔。<p>

挺好的一句祝福，听上去阴森森。<p>

别有深意似的。<p>

“周夫人。”秦商态度讨好，“我父亲也在名园应酬客户，我喊他上楼敬杯酒？”<p>

“不用了。”周夫人没正眼瞧秦商，直接戳破，“为了竞标是吧？选择哪家工厂合作，有正规的流程，京臣现在有约会，你不要去找他了。”<p>

秦商讪笑，一番客套后，尴尬离开了。<p>

他前脚走，程禧后脚接到系主任的电话，让她迅速回学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