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忍着点,我轻一点。”裴轻舟哄着声说。
场合和事情不该多想的,但说完两人脑子里都闪了闪画面。
这次没再应声,陈暮江仰了脖子。
颈线明晰,没有多余的细纹,连着下颌,一路丝滑到脸廓,起薄汗时更好看,带着喘动,似玉兰花瓣挑动了清晨的露珠。
后面裴轻舟收着力,擦拭的很轻。
但陈暮江还是有细碎的嘶哑声,手抠着洗手台,指尖发白,眼里泪花闪烁,咬着舌尖。
声音是一阵一阵的,偶尔会低个头看,像极了饱受欺负的萨摩耶。
裴轻舟擦得认真,听得也认真,看得更认真。
她有些受不了。
虽然不该想,但陈暮江样子,又可怜又诱人,还抑着声,不知道的可能真的会以为这是前戏。
吸着气,脸热热凉凉,少许煎熬,只想尽快处理好。
“好了,你起来吧。”
收了搭肩的手,裴轻舟把水池里的棉签拿出来,连带手上的扔到了垃圾桶里。
回头时,看到陈暮江在揉腰,对着镜子看脖子,手还摸了两下,样子有些好笑,还有点可爱。
个子比自己高,力气比自己大,才学比自己深,但感觉被自己欺负的很惨,些许得意和猖狂。
陈暮江脖子还有点疼,对着镜看了会,腰不麻了后转头,正看到裴轻舟倚着门框低头忍笑。
多少有点伤自尊了。
大跨步过去,立到裴轻舟跟前:“好笑吗?你上辈子属狗的?”
“你活该。”裴轻舟收笑回了句,转身拔步走。
她忘了自己脚上有伤,劲儿用大了,实实踩到地板上,抱着腿吃痛地“嗷”叫了一声。
“你也活该。”
陈暮江看着冷冷回了句,迈大步越过裴轻舟,既没等,也没扶。
步风很稳,步幅也大,腿还长,叁两步就没影了,裴轻舟拖着她的小碎步,一点点往客厅里挪,路上叹了两声,感觉酒店套房太大了。
两人今晚喝酒不少,一番折腾下来,靠着痛感也醒了不少酒,都有气,但闹得有些无力。
陈暮江去冰箱拿了水喝,冷藏的,凉的入喉,感觉脖子都在痛。
想起她被裴轻舟咬舌头的那几天,对凉热敏感的不行,刷个牙都在隐痛。
又有些气了。
“谁允许你喝我家水的?”
裴轻舟拖步入客厅,看到陈暮江在喝水,找茬地叫了声。
“你都给我咬伤了,我喝你口水还不行?”陈暮江说完又喝了口。
痛,但就是故意喝给人看的。
“不行,我给你转医疗费,你给我水费,咱俩两清。”
两清?陈暮江看她一眼,火气上头了。
“裴轻舟,你再说一遍。”
不是发怒的语气,是压制怒火后的平静,压着舌发的音儿。
叫全名,一般不是什么好事,聪不聪明的人都能听出来。
但裴轻舟就是不愿听出来,咬着字回:“我转医疗费,你转水费,咱俩两清。听清了吗?陈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