崀山,大应寺。
却说武玉倩受了杖责,被净澄送往山上医治。嫡母王氏受她拖累,一道儿留在山上,心里恨死了这丫头,却也无可奈何。
她本欲利用这丫头为家族谋取些蝇头小利,谁能想到,皇上就在长公主的马车内。
而这丫头先在青山路被提上马车,见了皇上,竟也一声不吭。
但凡她有勇气与外头知会一声,他们武家,又何至于丢那么大的丑呀?
王氏想起临别之时夫君看向自己那眼神,心底一片拔凉。
允许被留在山上的,只有她最贴身的那个奶嬷嬷。
然而嬷嬷年纪大了,精神不济,做不了太多活,夜里更是早早便要睡下。
说是她的下人,究竟是谁在照顾谁,那还真不一定!
两天的时间,王氏只觉得自己头发都要熬白了。此刻,她正在给武玉倩换药,动作算不得温柔,反正净澄的弟子每日都会来把脉两次,别弄死了就行。
院门外头一阵响动,有人来了。
王氏不得不从床边起来。
刚起身,便是一阵头晕目眩。
她扶着墙满面憔悴的出来,头晕尚未缓解,又噗通一声跪下了。
“民妇武王氏,见过长公主。”
她跪得心甘情愿。武家都要倒了,自己再不敢在这个时间点上作死。
秦月莹也未料到她落魄成这样,皱皱眉看向仪兰,“拿颗糖珠子给她。”
王氏大惊失色,砰砰就磕了两个头,“长公主,民妇错了,民妇知道错了,都是民妇教女无方,求长公主留民妇一条生路……”
话未说完,嘴巴便被仪兰捏着,强硬的塞进一个糖球。
噔噔咚,她的心跳快到极点。
“还不谢恩。”仪兰冷冷道。
甜蜜的感觉,在口腔中化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王氏发髻散乱,衣服上还带着脏污,愣愣跪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惊觉,预料中那种腹痛难当的感觉并未传来。
她的七窍也好好的,没流血。
人反而还精神了些。
“民妇,民妇……”王氏语无伦次了,她还以为自己死期到了呢。
“谢恩就不必了,谁叫本宫人美心善呢?”秦月莹笑嘻嘻的看着她,“武夫人,如今咱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