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灵溯道:“微臣在松洲收了个夫侍。”
女皇:“……”
“他叫宋玉,之前是京都中颇负盛名的琴师。宋玉母亲之前是居家的一个大掌柜,后因手脚不干净丢了差事。”楼灵溯将在山上遇到李卓和宋书婷的事告诉女皇。又将心中的猜测推断全盘托出:“一件两件的事未免太过凑巧,李卓与宋玉相像,而宋书婷突然找上门来。”
“其实微臣将天雷交于李卓就走,也是在试探,对方还算沉得住气,五次之后才动手调换。”那枚没有爆炸的天雷并不是哑炮,而是李卓偷偷掉包。
“在松洲有如此大的势力,而又那么巧合的与宋书婷有关联的,也就只有居家了。微臣料定对方在我离开后必然有动作,这才暗中警示刘大人设下陷阱。”
女皇点头,心中对于楼灵溯的心思缜密很是惊叹,方才的猜忌一闪而过没了痕迹。她又看了遍折子:“居家胆子真大,居然想偷天雷的配方。”
居盈嚣张的样子浮现在楼灵溯脑中,眼中精光一闪,抓住机会给居家上眼药:“我只听说居家是商贾,她们做什么生意需要用到天雷?”
女皇看楼灵溯:“你的意思是?”
“微臣觉得,寻常商贾绝不会愚蠢到看不出天雷此物的重要,更何况居家生意做那么大,都看出来了还要冒险来偷,恐怕背后还有其他原因。”
女皇微微颔首:“此言甚是有理,朕会拟旨给刘缘,让她查清此事。”正事说完,女皇忽然话题一转,“又收了夫侍,楼爱卿好是多情。”
楼灵溯脊背一凉,浑身寒毛竖起来进入戒备状态:“微臣……”一直不知该如何接话。好在女皇也并不想为难她,见她胆战心惊的模样会心笑了笑,“也是人逢喜事,瞧你今日要比初回京城时好得多了。”
楼灵溯不着痕迹地擦掉头上冷汗,识时务地接话:“是京中风水养人。”
这记马屁拍得女皇心旷神怡:“你离席也久,回去吧,此事不宜外传。”虽知道楼灵溯的心性,女皇仍是嘱咐了一句。任青将楼灵溯送到了小院门口:“楼翰楚,沿着回廊右转,出了拱花门就知道怎么回去了。”
楼灵溯点头,又从腰上摘下个玉佩塞入任青手里:“叨扰公公了,这算是我新年的一点心意,还望公公笑纳。”
任青假意推辞几番随即笑眯眯的将玉佩放入了怀中,又送了几步这才让楼灵溯一人离开。
一个人的回廊上,楼灵溯长长吁了口气,女皇方才说到她纳夫她心眼都提了起来,人果然还是要有用一点,否则她就得为国捐躯,将自己一身冰肌玉骨交待给司玄了。冷汗又不由得冒了起来,被冷风一吹,人不由打了个哆嗦。
她快走了几步,想赶紧回到席中,此时手却被人一把抓住,另有一只手顺势捂住了她的嘴堵住了她即将出口的呼救,眼前一晃,人就被带到了回廊旁的假山中。
楼灵溯眼皮子直跳,司玄那张看着邪气的脸就在眼前。此处又是御花园回廊中的假山,还有比这更能出事的地方吗?
果然,看清了她的脸后,司玄的眉头皱了起来:“你怎么丑成这样子了?”
楼灵溯心中大喜!若司玄是个看中美色的颜狗,现在这张脸真是再好不过了,只恨不能更黑一点,更糙一点,更丑一点。她的喜悦还没有来得及绽开来,就见司玄一笑,随即道:“不过这么丑,本宫瞧着还是很喜欢。”
楼灵溯眼中光一点点黯淡了下去,心中骂道,神经病!
她对自己的情绪毫不掩饰,司玄也看得分明:“你方才听见本宫说你丑是不是特别高兴?”他冷笑一声,“你可是看过本宫身子了,想始乱终弃?”
楼灵溯终于扒下嘴上的手:“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看过你身子!”
司玄挑了挑眉,视线下移:“你还说自己没有轻薄本宫?”
楼灵溯顺着他的视线低头,刚刚扒下的手被自己按着,为防止他乱动还很是用了点力气,只是按下的手正搭在自己的胸脯上,此情此景看来,很像是一个登徒子硬逼着对方抚摸自己。她如被踩了尾巴的猫就要跳起来,背上却覆上了一只手将她紧紧扣住。
“怎么,被拆穿了就要恼羞成怒了?”司玄人贴过来,“你毁了本宫清白,想拍拍屁股就走,不怕本宫请圣上做主,将你满门治罪?”
“那就有请陛下治罪,还叁皇子一个清白。”楼灵溯咬牙切齿,豁出去抵抗道。
司玄脸一垮,满是委屈:“二娘子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心悦二娘子,怎舍得让女皇惩罚二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