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笑呢,昭嫔竟当真了。”楼织宁嘴角上扬,笑道:“大家姐妹同在宫中侍奉圣驾,情谊自然是深厚的,又怎么会有谁算计谁的道理呢?若有那等秽事,坏了宫闱祥和,本宫绝不宽贷,一定重重的惩治,百倍奉还。”
哈,穿之前她才看过爆红的半泽直树,脱口说的挺顺。
“是臣妾莽撞了,请皇后娘娘恕罪。”昭嫔很是尴尬,皇后这么四两拨千斤的一说,像是她小题大作了,可若她刚刚不开口为宋芊仪解围,事后宋芊仪可不会放过她。
“都是自家姐妹,何来恕罪之言?昭嫔莫要放在心上了。”楼织宁和颜悦色地嫣然一笑,一脸的亲切。
“皇后娘娘好似换了个人,臣妾真是不习惯。”真妃眼角高飞地说道。
她是弼国的公主,是弼幽王最疼爱的女儿,虽然现在是大观王朝的嫔妃,但实质上却是人质,有身为一国公主的傲气,往往有话直说,在宫里跟其他嫔妃都合不来,但她今天这两句话,却也是其他嫔妃心里的疑问。
楼织宁看着真妃笑道:“本宫因祸得福,在凌翠宫里潜心度日,有所顿悟,往后只希望跟各位姐妹好好服侍皇上,为皇上绵延子嗣,为大观王朝添子添福,以报天家恩德。”
她都讲到这样了,嫔妃们只好起身一同屈膝行礼,齐声道:“谨记皇后娘娘教诲!”
“都起来吧!”楼织宁唤了她们起来,温和地朝郑宓笑道:“郑贵妃,本宫记得晋王的生日快到了,晋王是皇上唯一的皇子,生日宴万不能马虎,要好好热闹一番才是。”
她本着“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的厚黑理论对郑宓示好,郑宓因为有皇子这张王牌,和后宫里仅次于皇后的宋芊仪是死对头。
果然,郑宓受宠若惊地喜上眉梢,“臣妾替晋王谢过皇后娘娘,明日让晋王来向皇后娘娘请安可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有受宠若惊的感觉,这楼织宁在宫里一向没有存在感,虽然是六宫之主,却总是冷眼旁观宫里的一切,更没得到皇上的宠爱过,因此也没人当她一回事,每个人都想把她从皇后的位置拉下来。
可是今儿个,从冷宫出来的楼织宁似乎有点不一样了,她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就是有个正主的味儿,让人不敢随意冒犯。
“当然要如此。”楼织宁和蔼可亲地说:“本宫也许久没见到晋王了,不如让晋王明日来陪本宫用膳吧!”
相信这么一来,宋芊仪会忙着对付郑宓,她也可以清心地静观其变,想想怎么逃出深宫了。
应酬真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是应酬很不熟的人,还要用心机的时候,那疲累感是加倍的。
午膳后,当嫔妃们好不容易都告退了,楼织宁忙不叠换下皇后的朝服,去了沉重的钗镮,那急切的模样让尚茵为之失笑,看着总觉得她家娘娘开朗许多。
“娘娘这样打扮很好看啊,何必急着换下?”尚茵笑着,将主子头上繁复的头饰取下,重新为她梳整发髻。
“这里又没别人,本宫打扮给谁看?”她甚至连发钗都不想用,很想扎两条辫子或把头发剪短一点。
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在这里,不管男子女子,短发都是惊世骇俗。
“娘娘,凤仪宫不比凌翠宫,随时都会有人来向您问安,也不宜妆扮得太过朴
素了。”深怕主子听了会反感,尚茵点到为止地说。
楼织宁清眸一转。
是了,人要衣装、佛要金装,不然在现代怎么挽着三、四十万名牌包的人进餐厅会比较受礼遇,这道理同样可以用在这里。
她粲然一笑。“那你就适当的帮本宫妆扮一下吧!”
尚茵大喜过望。“奴婢遵旨!”
过去不管怎么劝,她家娘娘是说什么都不会动摇的,看样子囚禁了那么久也不全然是坏的,她家娘娘像是开窍了,也肯听她的建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