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人求爱最不可得之时除了先走,任何一种结局收尾都会非常狼狈。
……
跟着砝码回空球的路上,两人皆是一言不发。
在快到医院时,二人路过一中心广场,广场大屏上面反复播报的当日新闻将二人的脚步留了下来。
原国际人类发展科研会会长安切尔唐克,于今日上午八点钟已经在:正文完
“署长,就送到这里吧。”
赵文泰也是一夜白了头,他摇摇头,“不用这么叫我了,我现在也是个普通人了。”
楚诵笑笑,答不上话。
“到了那边,可就回不来了啊。”赵文泰语重心长道,“你想好了?”
楚诵远在百米外的一扇石拱门,毫不动摇的点了点头:“想好了。”
“这里有一天也会恢复过去地球的繁华,还是说你更喜欢那头的话,我也没意见。”
“倒没有更喜欢的说法。”楚诵苦笑,“只是总觉得心里没劲,如果继续呆在这里,人会疯掉。”
赵文泰垂下松垮的眼皮,眼里多了一层雾水,“是啊……”
“那我走了,署长。”
“门快关上了,快走吧。”
“您多保重。”
“好,各自保重。”
在安切尔被处刑前,他撤掉了空球上所有能通往另一个时空地球的传送门,但也偷偷为楚诵留了一扇门。
但就眼下来看,这扇门送走的人注定有去无回了。
木马的葬礼已经过去一个月了,楚诵也已经有点麻木了。
有时候觉得也就过去了一两天,有时候又觉得他已经仰望天堂一个世纪了。
在他所有记忆归位恢复那一刻,他那些被摘取近三十年之久关于爱的情绪,如同回潮的雾气一样卷土重来将世界笼湿,又冷又粘,他深陷其中,难受不止。
失者永失,他用回忆确定自己爱过木马,也重新爱上了一个死人。
他要走了,真难得砝码回来送行。
“我还以为你会守着哥哥一辈子呢。”
砝码还是那股作态,永远喜欢低眉瞧人。
“如果守在坟前一辈子能证明什么的话,这个机会你还是自己把握吧。”
楚诵想起了砝码如何哄骗他将记忆交出去一事,他无法想象在这张和木马几乎一样的脸是如何的善妒。
“你要在懊悔中过一辈子了。”砝码依旧穿着他典狱长的制服,怎么看怎么光彩的很。
楚诵嘴角微微上扬,他漫不经心道:“但是比你在嫉妒中过一辈子舒服。”
“我嫉妒你?”
“最好没有。”
砝码此时又留回往昔的长发了,“如果不是你,根本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他也不用死。”
楚诵终于忍无可忍往砝码脸上放了一拳,砝码重心不稳后跌在地,楚诵又再跨上去补了两拳。
“你除了是他弟弟,你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砝码被踩中雷点,随即要还手回去,但楚诵却没给他机会,没几下,砝码就吐了半口血。
“你以为你是谁?你有什么说教我的资格?我告诉你,我永远不会懊悔,因为这是你欠我们的!”
砝码牙根都要咬碎了,“就是你害死了他!你明明可以替他去的!再瞎一只眼而已,为什么你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