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南山揉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再睁开眼睛时,一身暖黄色长裙的陈婧站起来,小跑向她,投进她的怀里。“裴南山。”
柑橘味。
裴南山把脸颊埋进陈婧的肩窝,双手紧紧的抱住她的腰,“陈婧。”
“我离婚了。”陈婧在裴南山怀里闷闷地说,“我自由了。”
有一段时间裴南山没有能从陈婧的话里回过神来。她觉得这段时间很长,长到日光黏稠,久久散不去。
但其实不过仅仅过了五分钟而已。
五分钟之后裴南山握住陈婧冰凉的双手,问她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来了也不知道给她打电话。
陈婧看着她说:“我知道你在上班,我没想打扰你。我是中午到的,也没有等多久。”
也没有等多久,四五个小时而已。
裴南山的心脏停跳一秒:“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
多此一问。
陈婧在离婚后花了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快递东西到苏乐然家。常尧安在边上抱着胳膊冷眼看她。
妈妈不满意,两个妈妈都不满意,常尧安的妈妈叫着常尧安不会处理关系,电话漏音,陈婧听了,百分之八十都是在指桑骂槐说陈婧是个烂货。
烂就烂吧。
常尧安给了她八万八的彩礼,陈婧一应退还了。
除了她的衣服和日用品她带走了,在这场婚姻中陈婧是净身出户。她一秒都不想在家里多待的样子深刻的伤害常尧安。
临出门前一刻,常尧安拦住她问那个经典的问题:“你是不是从来没有爱过我?”
三十岁的常尧安其实比从前成熟很多。
陈婧帮他把落在额前的一缕碎发整理好,心情无比复杂:“爱过了。”
“为什么不爱我了?是因为裴南山吗?”可是他仍然像一个孩子。
陈婧说:“常尧安你永远觉得我们之间的问题是裴南山导致的。可是你和裴南山只见过两面。第一面是在苏乐然结婚,第二面是我们结婚。我搞不懂她对我们到底能有什么巨大的影响。”
“你爱她。这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影响。”
“你只见过她两面,”陈婧微笑,“两面。你怎么能判断我爱她?”
“我当然能。从你看她的眼神里。”
常尧安难得说这么类似于深情的矫情话。陈婧挪开一瞬眼神,很快又重新落回常尧安身上。
她说:“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义了。我们已经离婚了。彩礼我转到了你的支付宝,截图发给了你妈。我们结束了。”
“那,那你妈妈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