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你宁愿相信和你一块上了两年班的速写老师他故意坑你,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水平确实太差?”
陈念说着冷笑一声:“就你这个心理承受能力,连画得不够好被别人指出来都受不了,建议还是别做美术了,赶紧进厂找个班上吧。你这种人在圈子里,只会败坏美术人的名声!”
“你!”
张镇波就要上前去抓,沙弗莱眼疾手快立刻挡住,他用力攥住张镇波的手腕,警告道:“我劝你别乱来,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没人知道!”
沙弗莱就算平时再怎么宅,也是个十八岁,正值身体素质最佳年龄段的青少年,稍微肥胖的色彩老师体质当然不如他好,一时间竟难以挣脱那只手。
听到沙弗莱的呵斥,张镇波愣了一下,旋即慌乱地露出狞笑当作掩饰:“我做过什么事?你们连起手来坑了我一次,还想坑我第二次?”
“有些话说说也就算了,可真别把自己骗到了。”陈念冷笑道,“是谁每天大半夜里不睡觉,专门挑着女同学发微信?你那些恶心的聊天记录都被发到集训群里了!到时候家长们找到画室里来,你觉得是那时候直接身败名裂要更好?还是因为画画输了自行退出还更好?
张镇波的脸色彻底变了:“集训群?!”
“对啊,这下整个z市的美术人都知道你是个技术垃圾脾气暴躁还骚扰学生的人渣了,原本我还觉得直接把你赶走,还大家一个清静就行,现在看来,你真是死性不改!”
陈念说着掏出手机,直接拨打了画室招生老师的电话:
“孙老师你在画室里吗?李老板在不在?我有点事儿想和他说。”
陈念口中的李老板是画室校长,负责教授素描,他在很多个软件上都做着自媒体,全网大概有六七百万粉丝。
正是因为他在素描领域中颇有名气,才选择开办自己的画室,不少学生都是冲着他的名声过来报名的。
听到陈念直接打电话找到校长,张镇波见势不妙,转身就要走,却被沙弗莱拽住了。
“喂校长,速写老师有没有给你说下午的那些事儿说了呀?对,张镇波不在咱这里干了,他不是和我比试输了吗?原本按照之前的约定,愿赌服输就算了,结果您猜怎么着,刚刚我和朋友吃完饭下楼,他竟然在角落里堵着,说要给我点颜色看看,要不是我朋友恰好就在身边,今天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
陈念边说边把手机往色彩老师的方向去凑,张镇波拼了命地想要挣脱沙弗莱,但握住手腕的铁拳般将他牢牢拴住。
他忍着疼痛,不得已低声喊道:”放开!你给我放开!”
声音清楚被对面的李校长听到。
原本李校长还将信将疑,这下彻底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还有私下里去堵人的操作?原本不就是个小矛盾吗?怎么还要演变成人身安全问题了!
李校长紧张得都站起来了,张镇波说是要离职,却还没在他这里正儿八经地办手续,如果想留下来,是可以继续觍着脸留下的。
但出了这样的事儿,他再也不敢继续用对方了。
会画画的人多的是,重新再找一个好老师过来教色彩也没多难。
更何况他还听说老张私下里骚扰过女学生,可不能让这一颗老鼠屎败坏了他们画室多年来的名声。
“我知道了,你们现在在哪儿?需要我帮忙吗?要不然我帮你们报警吧!”
听到“报警”这两个字从扬声器里传出,沙弗莱顺势松开手上力道,张镇波终于得以挣脱。
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跑,笨拙的身形狼狈至极,甚至还撞到了周围正常行走的路人,得到了一声怒骂:“你神经病啊!”
很快,身影就消失在茫茫夜色当中。
陈念终于松了口气,从沙弗莱背后走出,他立刻把沙弗莱从头到脚地打量一遍,确定他并未在和色彩老师的对峙中受伤。
“你没事吧?”
“当然没事,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沙弗莱轻声道,“他刚才从角落里窜出来,吓了我一大跳。”
“谁不是呢,我都叫出声来了。”陈念后怕地摸了摸胸口,“幸好有你陪在旁边,要只有我自己,还不知道要冲突成什么样子呢。”
沙弗莱摇头:“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竟然真私下里找过来。”
“确实胆子挺大的,要不然也不至于在画室里干出那些恶心事儿了。”陈念耸肩,“这次他被制了一道,之后应该不会再来找事了吧?”
“应该吧,不过你最近出门最好还是多注意一点,总感觉他精神不太正常的样子,你今天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打了他的脸,他估计快疯了。”
陈念叹息:“唉,真是的,遇见这样的人好倒霉。对了,我得给你解释一下,并不是所有学美术的人精神都像他那样不正常。”
“是吗?”沙弗莱莞尔,“但我怎么觉得你也有那么一点不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