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行字,温书只觉得眼睛发酸,一时片刻说不出话来。
有什么好威胁的,只有当事情是真相的时候才能称之为威胁。
他和苏禾衣关系至少是有些不一般。
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温书回他:【对,你不陪我去,我会把照片给奶奶看。】
盛京延扯了扯领带,低头点烟吸了口,他不缓不慢地发了个语音给她。
温书点开,听见他低哑磁性的嗓音。
“去啊,就当结你昨晚的嫖资。”
嗓音冷得彻骨,没有一点感情在里面。
温书浑身发冷,手微微颤抖,在阳光下也感受不到一点温度。
克制住情绪,温书回他消息:“好,记得提前回家来接我。”
盛京延看着渐渐暗掉的屏幕,眸色渐变深晦,吸了口烟,扯了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了下。
成,就玩玩。
…
在家修养了几天,温书回归平静,偶尔画幅画,在花园里晒会太阳,看着园丁修剪灌木。
偶尔一两只鸽子从喷泉边飞起,飞得高了,在天空中,好像脱离这座无形的囚笼。
张妈收拾了她画室里的书画拿出来晾干,在灌木旁摆了一大片。
温书起身阻止她,“有些墨的深浅不一,晒太阳会变色的,这画不能晒,张妈你不用弄。”
又把自己的画抱回去,一来一回搬了二十多分钟,她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姑娘,你在家不用穿长袖,脖子上贴创可贴也热,撕了吧。”张妈看不过,劝她。
温书身上有许多伤疤,都是小时候地震留下的伤痕,耳后有一块四五厘米长的创生结痂的疤痕,没纹纹身之前很丑,在学校被人嘲笑,走路上也被人指指点点过。
学校不允许披发,那个时候温书为了遮疤痕就经常贴一块膏药上去,宁愿忍受灼烧的痛感也不想让同学笑话。她就这么贴了几年,在学校走路都不敢抬起头。
那么痛苦她都忍过来了,因此这点热,她根本不在乎。
温书摇摇头:“我不热张妈。”
又搬了两个来回,到花园里,看见张妈拿着手机有些局促的模样。
温书定了定,站好看她。
“姑娘,刚刚有你的电话,她说是你朋友,要来看你。”
“先生也不知道姑娘竟然交朋友了。”张妈试探。
拿纸巾擦了擦手上的灰,温书走前去,她伸出手,“手机给我吧。”
张妈犹犹豫豫,还是说了:“盛先生知道你这样会不高兴的。”
“她希望夫人少抛头露面为好。”
盛京延和温书的婚姻在外鲜少人知,原因无他,盛京延不喜欢,也讨厌人提。
因此圈子里关于盛二爷结婚也是只知道零零散散的一点消息:
盛京延结婚了,娶的是现在破落了的温家的养女,盛京延不喜欢她,只是为了还当年温家对盛家的恩情才娶的她,因此在外面尽管风流成性也没人敢管。
刚结婚那几年还有人因没攀上盛家这棵大树而嘲讽她,说她是朵菟丝花,靠依附别人而生,除了美貌一无是处。
嘲讽的言语多了,怎样都能传到温书的耳朵里来。
温书没理会过那些声音,只是继续无微不至地照顾盛京延的起居,以及打理他们的家。
当了三年聋子,这种声音终于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