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疏迟——”
逢夏回眸过去看。
是喝醉了的顾泽西,他今晚不知是喝了多少,像是吐过,眼神迷离到下一秒好像就能摔倒在地上。
几近是和声音同时的动作。他把她护到了身后,很轻微的,像是本能的反应。
这突兀的插曲就跟压了一晚上的定时炸弹,现在好像就是临近爆炸的时间点,连2那俩散打冠军都极有眼力劲地出来拦着人。
顾泽西约莫已经在犯浑,口齿不清:“我就跟你聊聊,有这么怂吗?”
稍顿。
“跟过来。”他说。
逢夏微蹙着眉,下意识扯着他衬衫的衣角,等对方的目光看过来时,她摇了摇头。他喝多了,你别……
没事。
他安抚似的碰了碰她的手腕,目光逡巡过她,像在体贴叮嘱着小朋友似的。在这儿等我。
逢夏现在也算知道他的意思,这样的态度已经是他做好决定的意味。她停了半秒,才道:那你别因为他受伤。
“好。”
逢夏看着他过去的,得到这句单薄的答案,她的心慢慢地舒缓了些。她知道,宋疏迟向来一诺千金。
他们谈话的地方只隔着一段路,玻璃透明,但是隔音做得很好,在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顾泽西没有一点要在玩权贵游戏的样子,咬牙切齿地冷嘲出声:你是不是,早就惦记上她了?
对面的男人靠在椅背上,双腿交叠,兴趣盎然地眄过去,桃花眼里似晕着清浅的笑。不出声,也不制止。
好像看戏似的观摩着对面的表演,比看一场动物园滑稽的杂耍还要饶有兴味,就想知道对方能把难堪的戏码弄得有多好玩。
这游刃有余的态度,比起千百
万句言之凿凿的嘴仗都要来得让人窝火。气憋在心底越烧越旺,想要裂体而出,顾泽西脸色涨红地怒斥:
宋疏迟,我他妈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什么?!你就这么骗我,也去骗她?
顾泽西骤然提高音量,声嘶力竭。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去告诉逢夏,你他妈也不过就是个下三滥的败类?!
只隔着一扇落地的玻璃窗,能得到外面萧条的深夜雨幕,灰蒙蒙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天穹,和少女频频放心不下往里面看的神色。
安安静静的室内,静得好像能感受到外头落雨的声音。
须臾。
“去啊。”
男人的眼神在光反射出些许玩味,勾唇,轻懒的笑意染上最温柔的色调。——要不要我帮你。
顾泽西的瞳孔在一瞬间紧缩。
下一秒。
边上的男人已不疾不徐地站起身,甚至亲自给他开了门,动作绅士至极,就这么当着面,朝着少女的方向唤。
他偏头,漫不经心地笑起来。
夏夏。
他有话要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