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泡入墨汁的夜渐渐退白,瑟调的秋意吹黄了半江山野,往上九霄青空,昭阳从厚密云层的缝隙
里泻出第一道丁达尔效应。
她背还抵在莱肯凉如寒冰的车门上,身前靠上暖硬的胸膛,那束光源偏爱地染上他深邃而温润的眉眼,眼睫淬着和煦的白昼灿色。
隐隐的,像整个人都在发光。
逢夏今晚喝得不多,那点酒意也早就在飙车的时候褪得一干二净,这会儿的反应却连自己也解释不通。
她手压上他的肩颈,真真切切地吻上他的唇。
和秋天清晨的寒凉不同,唇是温热的,交叠转折的温度好像能顺着四肢百骸里游走。全是他清冽纯白的气息,攥着他衬衫衣摆的手不自觉的缩紧。
她没闭眼,他也没有。视线在暖昧的交·融里缝合。
逢夏捕捉着他眼神里的情绪,像是有短暂一瞬并没有反应过来她真的会这么大胆,混动出潋滟的水光。
而后,那只放在她腰间的手用力钳制住。不似平常那般温柔,好像在确认她是不是真的存在一般,牢牢地桎梏住在他的怀里。
那种感觉,像出现在动物世界的纪录片,是种本能浓重的刻在灵魂的克制和占有。
他们在秋日山野的第一道曙光里拥吻,逢夏第一次感觉到。宋疏迟是真的。高高在上的他也会有寻常人该有的欲念。
她眉梢晕上些许笑,对面却像是察觉到她在走神,回吻过来的力道迅猛而热烈,咬住她的唇边,疼得她轻嘶了声。
不是她那般纯情的浅尝辄止。
冷白的手强硬抬高她的下颌,贴合上他的角度,侵略性十足阻掉她所有要往后退的动作,高挺的鼻梁摩挲过她的鼻尖。
在罅隙里探入,恶劣到要扫荡过每一寸的领地地攻占。
只是在那瞬间,她所有的感官好像都被迫丧失,只停留在眼前交换的气息里。
耳畔衣服布料摩擦的声音入耳,呼吸的空间好被剥夺得一干二净,胸前的弧度急促地起伏落下。她的眼尾慢慢晕上粉红色调,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只靠拽着他的力道撑扶。
在彻底窒息似的接吻之前,她没什么力道地推了下身前的人。
比cb里腾烧了一整晚的尼古丁还要上头,他低哑的轻笑出声,指腹抹
掉她已经晕出边界的唇膏,就靠在她唇边的角度,调笑着:
不会换气?
逢夏被他这举动勾得脸颊发烫,唇瓣还在发着疼,下意识地磕巴着:谁知道你……你要……
明明是他要让她亲,亲一半还觉得她亲的不满意。谁能知道他接吻会这么……欲。
宋疏迟似是还在看着她略显红肿的唇,色调比接吻前还要红些,目光灼灼,认真到好像在观赏上世界的珍贵名画。
逢夏被他这么盯着太不适应了,温吞吞地问:你看什么?
他眸底还蕴着温润的浅笑,偏偏他看上去又是清正清冷的,俯首靠在她耳垂的方向,低声喃喃似的:
“宝贝好软。”
她刚眨了眨眼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