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夏视线定格在巫宇发过来的消息内容上,她不知道自己在反复确认着什么,没有回消息,反而是在巫宇和那些风言风语里横条着翻阅。
【看吧,我当初就说这女的不是
什么好人!强捧遭雷劈,从小到大的黑料都被爆完了吧。】【草心直口快的人设都会翻车,没教养就是没教养。】
【我朋友和她一个学校的,她以前就爱跟男生玩,到处勾搭私底下真的烟酒都来,还特别喜欢傍
大款,做博主的时候就有约榜一大哥了,她那时候开还未成年。现在不知道玩得多花。】
[】
年二九的晚上,中城已经会有兴奋的小孩开始放烟花,窗外的炮仗似不绝于耳,弥天的璀璨光影流淌进空荡而无光的室内,游曳到她完全被按进黑沉天地里的侧颜里。
屏幕上那点萤萤微光,再一次次暗淡后又自动跳出源源不断的议论,每一个字,都把她往最卑贱最脏污的地里踩。
好像那才是她本来应该生活的世界。
无处发泄的烦躁情绪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像已经鼓到要爆炸却还在被人抓着打起的气球,脆弱的橡胶稀薄到能看见空荡荡的内里。
什么都要迸裂的时候。
宋疏迟的电话打进来了,他打的是视频电话,逢夏按成了语音通话。
“夏夏。”
她尽量收敛自己因为不稳定的情绪而变涩的声音,轻呼吸,再开口的时候也像灌过铅的沉。“我在。”
逢夏划拉开抽屉里放着的烟,猩红的火星腾烧,薄雾蒙蒙。
她能听到他在电话那头似是有些喧闹应酬的背景音,很多人在说话,好像还有人在急急的喊他的名字,说的还是粤语。
应该是中途出来给她打的电话,温和似清风:“夏夏,晚上吃的什么?”
她忽然没话说,他也没说话。隔着千万里的单薄电话线,一时之间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
逢夏很烦。
她知道自己不是因为宋疏迟烦,她刚默默刷完他一页页惊才绝艳、只令人望其项背都难的履历,又亲身经历了场杀人的舆论战,脾气在失控的边缘。
她没回答,反问:“你怎么老是问我吃饭没有,你是我妈吗宋疏迟。”
说完。
连她自己都知道这话有点过了,语气很冲。怕是从未有人敢这么跟他发过脾气。
逢夏动作倏地停住,“我不是……”
她解释的话还未说完,
电话里他略显磁性的清和声线像过了细小的电流,一点点缓和进要被击溃的神经里。
他轻笑了声:
“因为你老是不记得吃饭。”“夏夏,比起你漂亮好看纤瘦的站在舞台上,我更想知道,你吃饭了吗。”
窗外散若星子的烟花消散了,云月都寂静的夜,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畔,温柔地安抚着她所有要爆炸的不安。
“别气了。”
“开门,我来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