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好像,她就是光源。
他没有做任何动作,眼睁睁地看着那光源无意识地往前走了几步,一点点走到他眼前。
直到,触手可及。
迟晏伸出手,顺势而为地把送上门的温热光源拽到怀里,然后抱着她的腰,闭上了眼睛。
圈起的躯体温热又柔软。
她的心跳撞着他眼皮。
“咚咚咚”地。
活蹦乱跳、生机盎然。
顾嘉年的腰被紧紧箍着,惊呼了一声,在这样暧昧的姿势下,酒醒了大半。
他们之前最亲密的行为也不过是拥抱。
此刻依旧是拥抱。
可又很不同。
她站着,他坐着。
他的双臂圈着她的腰,侧脸贴着她肋骨,呼吸透过薄薄的裙摆烧着她的皮肤。
犹如残留的酒精冲上头皮,顾嘉年感觉发根都开始发烧。
可旖旎过后,她渐渐地又觉得这个人有点不对劲。
她下意识偏头看过去,墙上的钟分明指着下午四点半。
而客厅里,却是与时候不符的黑暗。
他拉上了窗帘。
“迟晏,”顾嘉年心里有一些不好的感觉,屏住呼吸伸手去触他的脸,试探地问道,“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
迟晏勾了勾唇角,暗自庆幸自己没找到烟,不然大概糊弄不过去。
女孩子软软的指尖在他脸上试探,带着些安抚的意味。
迟晏笑起来,顺势用鼻尖蹭了蹭她手背,声音轻松地调侃道:“真要说起来可能是有一点,谁让你醉了一下午没搭理我,有点无聊。”
顾嘉年被他说得脸红,“哦”了一声,不再纠结窗帘的事。
或许只是她多心了,他本来就习惯拉窗帘。
她站着让他抱了一会儿,余光瞥见他翻开的电脑屏幕上的词条——
《荒原》?
程遇商?
顾嘉年还记得之前那次迟晏带她去昼大的时候,他们在西门的大礼堂旁见到过程遇商的海报。
那会儿她说自己很喜欢程遇商的书,尤其是这本《荒原》,然而迟晏没有听完她的话就走了。
她当时就敏锐地感觉到,迟晏似乎不太喜欢程遇商。
倒也不难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