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棠蹙眉,眼神担忧道:“李叔他们在哪?”
“在别院候着,祝小姐已经和二少爷成婚了。”春尧说,“这里是婚房,他们不可进入。”
……什么?
沙棠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昏过去了呀。
沙棠看了眼神色平静的侍女,到嘴边的询问又吞回肚子里。
温家要这婚事,本就是为了羞辱飞玄州,报复祝廷维。
她真嫁过来了后,哪还能对她好吃好喝地供着,不动手打骂都算好的了。
侍女恭敬道:“二夫人说祝小姐身子不好,落水后要多休息,还请你回屋,等宴会那边散场后,二少爷就会过来。”
沙棠闷声应了句,关门回到床边坐着。
她揉了揉眼睛,还有些困倦,可得知自己已经和温聿怀成婚后,又充满茫然与惊惧,神经紧绷着,难以放松。
屋中静悄悄地,屋外也没有动静。
沙棠在寂静中摸了摸自己冷却冰凉的脸颊,瞥见细白手腕内侧的划痕,脑子里瞬间想起水下的一幕:
近身的男人手中拿着散发妖冶红光的长剑,锋利的剑刃似乎斩开了一道水墙,她甚至能感觉到尖锐的剑气擦着脸颊飞过,她抬手抵挡,手腕的伤也是那时候留下的。
男人并非针对她,而是针对沙棠身后张着嘴,试图将她吸入的蠃鱼。
沙棠在水中也听见了蠃鱼尖锐刺耳的叫声。
她并不怕水,虽然灵根微弱,没有仙缘,但她却可以在水中自由呼吸,落水对她来说,和在陆地没什么分别。
却在妖兽和男人的对抗中受到波及,晕了过去。
不知为何,男人站在河畔时,沙棠只能看见他戴着的鬼面,如今他入水后,却透过鬼面看见下方那张脸。
虽然逆着月光,但横在两人之间的长剑反射出妖冶的红光,折射照亮在男人琥珀色的眸中,浅而明亮的眼,正如清冷的月光,神秘又淡漠。
沙棠放下手,拉了拉衣袖,将伤痕遮住。
水里的男人一剑割裂深水,剑气横扫,便将妖兽逼退。
听侍女说他就是温家的少主温雁风,少年出名的天才剑修,确实很厉害。
只是那气质……跟传说中温润如玉的温家少主不太一样。
沙棠脑子里乱七八糟,时而放空,时而想着许多事,直到侍女进来说:“祝小姐,二少爷因为山祭事忙,今夜便不过来了。”
温聿怀今夜不会来。
沙棠心里倒是松了口气,等侍女离开后,她摸了摸急促跳动的心脏,回头看柔软舒适的床铺,伸手探了探,还有点余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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