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小将给两位将军倒了茶,王蒙喝了一口,将吃进去的茶吐了出来,骂道:“这伙人现在不要命,他娘的也不掂量掂量自己轻重,还想杀老子,待老子吃了这盏茶,定把他碎尸万段了!”
文浚道:“我累了,休息半日,你想要怎么处理随你吧,反正人都绑到校场了!”
乔亦疏给王蒙送上一个笑脸,道:“教训人太吃力了,王将军刚凯旋而归,应当好好休息,这伙人我帮你教训?”
王蒙睨他一眼,“大将军的小舅子,本将怎敢使唤您啊,这么辛苦的事还是本将自己来,不劳您的大驾。”
乔亦疏给王蒙的茶盏中添了点茶水,双手端到他脸前,赔着笑脸道:“王将军大人大量还同我这个小将计较啊?先前只因长姐危在旦夕,心情烦躁,说话不中听,还望王将军不要计较才是。”
“切!”王蒙接过了茶水,道:“这阵子你得罪的人多了,光给我一个人赔不是是不够的,我看啊,待回了并州,你怎么也要请大家到花满蹊酒楼吃一顿才好啊!”
乔亦疏道:“这有何妨,到时候大家都敞开了吃,账算我头上。”
“这还差不多,得了,校场那伙人就交给你了!”王蒙对乔亦疏的表现甚是满意。
乔亦疏走后,文浚骂道:“你就是一个没骨气的,他轻轻一哄,有些人心里头就乐开了花。”
王蒙道:“他一个年轻人,我怎么会真的和他计较,年轻人前途大好,我们这些年长的要知道给小辈机会。”
文浚起身,拿起自己解下来的披风,道:“说得好听!先走了,要去睡一觉,有事再叫我!”
过了一日,朝廷的诏书来了,说大将军平定康宁军有功,特封骠骑大将军,营中各将皆官升一级。如文浚所料,乔舒念成了车骑女将军。
这封诏书成了治病的良药,乔舒念能从床上坐起来了,反复端详着手里的诏书,脸浮喜色:“车骑女将军?我都没叩头谢恩呢,礼不成,会不会不算数啊?”
孟遥临的袍子在乔舒念昏迷时扯破了一块,他笨手笨脚地坐在一边穿针引线缝袍子,听见乔舒念这样说,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放下了手中的活,“你当这是在成婚呢,礼不成便不作数吗?”
乔舒念卷起了诏书,一手托在腮,说道:“好像早些回京,也好当面向陛下谢恩。”
“快了。”孟遥临道:“下个月就回。阿峰已经让人将一些辎重慢慢往回搬了。本来想让无涯和府兵一起帮忙的,但他们是车骑女将军带回来的,没有车骑女将军的命令,谁都不敢动他们。”
乔舒念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楞了一下,才知道孟遥临在说自己,不由狡黠一笑,从孟遥临手上夺下针线活,道:“大将军这样说就见外了,你我之间还分家?”
孟遥临打趣儿道:“在府上自然是不分家的,但在军营,还是分得清些,这样好算账嘛!”
乔舒念睨他一眼,没有说话,两下将袍子缝好,扔给了孟遥临。才道:“我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回去后我想好好休息一阵子,商行的事儿也不想管了。”
“这有什么难的,淮山和应钟不是照顾得好好的吗,京城又多开了两家铺子卖布,听说盈利不错。”梦瑶一边说着将袍子穿好,低头在乔舒念额上一吻,在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别的什么事儿都不用管,回去只管生孩子。”
乔舒念面色绯红没有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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