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誉跌坐在巷口,脊背紧紧地贴着墙,大口大口的喘息着,他擦了一把嘴角流出的血丝,恶狠狠道:“你他妈不是不喜欢谢沉瑶吗,管我们的闲事干什么?”
“你们的闲事?”周政安眼神一凝,一把拽住宋誉的衣领,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黑沉沉的瞳孔里满是轻蔑的神色:“只会威胁女人的窝囊废。”
“你不是在谢沉瑶面前很嚣张吗?”他把宋誉拽至身前,手肘屈起狠狠砸在他的腹部上,语气凉薄,“你倒是在我面前再狂一个啊,嗯?”
剧烈的痛感从腹部传来,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宋誉往后跌了几步,嘴里止不住的发出痛呼,额发被汗浸湿一片。
周政安神色恹恹地看着倒在墙角的男生,微俯下身。
他伸出手禁锢住宋誉的下颚,逼他不得不抬起头看着自己,语气森冷:“只为了满足一己私欲的胁迫和威胁,你也有胆子说喜欢,你脸皮也真是够厚的了。”
“我劝你最好三天内去找谢沉瑶道歉,不然……”周政安指尖微动,贴近他耳边低语道,“你猜你的下场,会不会比谢沉瑶更惨。”
仿佛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宋誉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颤栗,他胸口山丘般起伏着,拼命求饶道:“我错了周哥,是我被猪油蒙了心,我明天就去找谢沉瑶道歉!明天就去,我发誓!”
周政安松开手,面无表情道:“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
说罢,他懒洋洋地把手插进兜里,准备离开。片刻后,他似乎忽然想起什么般,顿下脚步,取出那火机往空中一抛。
下一秒,那火机稳稳地砸在宋誉的身上。
“火机不错。”他评价一句,看着宋誉因恐惧而骤然收缩的瞳孔,轻慢道,“不过你最好小心点。”
“小心引火烧身,玩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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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三傍晚,被选入培优班的学生们不再和班里的同学一起上晚自习,而是去了明思楼专门为她们开启的大教室。
冯珂倾坐在位置上,有些坐立不安。
她是三班的学生,平常成绩硬说也算是名列前茅,但却一直挂在前茅的凤尾上。这次月考,她意外超常发挥,班主任为了鼓励她,特意把她安排进了培优班里。
每个人的位置都是提前分好,五分钟前,她缓步坐到了位置上,掏出习题册,小心翼翼地翻开,唯恐惊扰了她的新同桌。
无他,谁让她的同桌是全校都赫赫有名的年纪第一,林延述。
惊扰到学神可是死罪一桩。
冯珂倾给钢笔换上新的墨囊,眼神止不住地落在这位传奇颇多的学神身上。
学神穿着件挺括感很强的黑色外套,腰身挺拔,长身玉立,身上泛着若有似无的柑橘香,下颌线清晰得像是被美术生一笔勾勒而成。
面无表情时整个人冷冷的,眉间偶尔不经意流露出的寒意,像一把摆放在月光下待出鞘的银刃。
就在冯珂倾欣赏美色,思路短暂抛锚的几分钟里,她成功地错过了老师的开场白和说页码的声音。她亡羊补牢地再去听讲已经为时以晚,冯珂倾神情懊恼,眼神悄咪咪地瞥向学神的习题页。
贸然搭话不太礼貌也没有这个勇气,她偷看一下页数,应该没问题吧?
声旁的男生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眼皮一抬,微微侧头,轻声道:“27页。”
“!!“
“谢谢。”冯珂倾立刻手忙脚乱地翻着习题,小声道谢。
林延述没说话,视线重新投回到黑板上,神态淡漠又疏离。
冯珂倾收回思绪,投进知识的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