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丘啧嘴,“你那么大的爷们儿还怕鬼?丢脸不丢脸?”
林可乐白他一眼,懒得和他斗嘴,脸埋进臂弯里继续补觉。
安丘见状,噙着坏笑抬手往他后颈伸,打算扮鬼吓他。结果手没落下,他就被一束凉飕飕的目光截停。
他余光往右斜,却见江励正认真看书,并没有看他。
难道是幻觉?
安丘犯着嘀咕,看回林可乐。然而几乎同一时刻,那束诡异的目光又钉回到了他身上。
反反复复几次,安丘怕了,觉得教室里有脏东西,吓得他赶紧转了回去。
中午食堂打饭,安丘站在林可乐后面,绘声绘色讲述上午的“脏东西”事件。
林可乐听一句扔两句,心不在焉。而他心不在焉的原因,无非就是江励没跟他一起来吃饭。
上午最后一堂课,江励提前5分钟离开了教室。现在饭点了,林可乐看了两圈都没在食堂找到他。
吵架归吵架,林可乐可不希望他饿死。所以等轮到他打饭时,他还是大发慈悲地帮江励打了一份。
找到位置坐下,慢他一步的安丘顺势坐在了旁边。
安丘吃着辣子鸡,问他:“你不问问江神仙在哪儿?”
林可乐埋头挑蒜,“不问。爱吃不吃。”
“你呀……”安丘那句“你呀就是嘴硬”没说全,一只手按在他肩膀上,那束凉飕飕的目光随之压顶。
他回头,江励站在他身后,头顶照耀着电灯泡的光辉,脸依旧帅,表情依旧没有,说话依旧语出惊人。
“你痔疮好了?”
安丘:“……”
救命。
学神好像鬼上身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
安丘不敢说话,眼神质问林可乐。
林可乐微笑,“昨晚为了能出来,我对他说你痔疮犯了,要照顾你。”
安丘炸了,“什么!”
“冷静冷静。”林可乐紧急灭火,“这不是当时形势所迫,没办法吗?这次当我欠你的,下次还给你,你也这么说我。”
花言巧语,安丘不受用,“滚一边儿去。事关我铁血汉子的尊严,别想一句话把我打发咯。”
“那行。”林可乐摆烂,“那你告诉他真相吧,反正我是你叫出去的,你看他恨我还是恨我们俩。”
安丘闻言再次和身后人对上眼。
他和林可乐几句话的时间,江励刚才只能算得上凉飕飕的目光,现在变成了夹刀带剑。
嗅到一丝山雨欲来的气息,安丘果断改变注意,“要不你还是请我吃顿饭吧,这事就算了。”
林可乐一笑,搂住他的肩亲热地叫了几声“丘哥”,这才回头搭理江励。
他收住嘻嘻哈哈的样儿,故意木着脸叫人吃饭。
被冷落多时,江励的脸色阴得滴水。他冷厉的眼风刮过林可乐的脸,单手端走桌上的餐盘,坐去了隔壁空桌。
林可乐气够呛,“嘿——他怎么还来劲儿了?给台阶都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