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说出这些话,自己能收获释然,可事实是,林可乐心里只有不甘。
他眼里带着几分责怪,“所以,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
江励不会给出答案,林可乐更没念着。他认命似的叹气,舀起一勺粥喂过去。
因为江励的突然犯病,预想中盛大隆重的成人礼注定泡汤。
林可乐花了两个小时,才费尽心思喂完了一碗粥。他将空碗送下楼,在客厅被江女士叫住。
江女士向他表示歉意,说本来今天他过生日,理应为他庆祝,却让他留在家里照顾江励。
眼下江励这种情况,林可乐哪儿有心思过生?
他摆摆手说没关系,上楼继续陪江励。
昨晚一晚没睡,他坐在床上跟江励说了会儿话,就有些犯困。眼皮彻底闭上前,他紧紧握住江励的手,让他千万别乱走。
这一觉,一睡睡到了晚上天黑。
林可乐睁开眼,自己身上被人盖了被子,阳台的窗户开着,窗帘正被风吹起,而他手边的江励却不见了。
想表白
开着的窗,消失的人,林可乐想也没想,冲上阳台就朝下喊:“江励!”
院里声控灯骤亮,楼底下什么都没有。
林可乐惊魂未定,撑住软掉的腿直起腰,他掌住围栏抬头,就看对面自家院子里有道人影在晃。
他以为是眼花,揉完眼睛再看,果真瞧见江励扛着把锄头,在挖他院里的梧桐树。
这闹哪出啊?
林可乐转身就跑,衣服没换,鞋没穿地飞奔进院子,一手截住江励的锄头,挡在树前,“干嘛呀干嘛呀!有事冲我来,你挖我树干嘛?”
要不说风水轮流转,之前为了吓唬江励,他用树威胁。可他吓唬归吓唬,没真动手,江励怎么说挖就真挖。
林可乐抽走他手里的锄头丢去一旁,看着脚边被挖出的深坑,心疼的直皱眉。他蹲到地上,拿手往坑里填土,嘴上念念叨叨。
“树啊树,都是误会,没把你怎么着,你可千万别死。”
夏天浇水,冬天保暖的,好不容易养到现在,可千万死不得。
坑有些深,一时半会儿用手填不平。林可乐起身,打算先将江励带回去,再回来处理树。
然而他回头往人身上一瞧,登时被对方眼泪汪汪的模样吓了一跳。
“怎么了你?”
江励微垂着头,眼里蓄了一层水光,水光悬在他涩红的眼眶边,眼瞧着瞧着,便一颗颗掉了下来。
林可乐手忙脚乱,又是擦手,又是捡起锄头往人手上塞,“我没怪你,你挖,你想挖就挖,别哭啊。”
不怪林可乐乱的要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哄人。
毕竟都多少年了?自迈入十岁的坎,他就几乎没见江励哭过。
可任凭他怎么劝,江励不仅不接锄头,眼泪还越淌越多。
他这副不动声响,只默默流泪的模样,看上去着实令人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