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无所谓,目光远眺,穿过大开的毛玻璃窗,穿过着窗外苍鬱的青枝,望向碧空如洗的蓝天,但她的视线好像凝聚在更远更深的地方。
「那年你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骗我辱我,你有没有想过善恶到头终有报,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被亲儿子像狗一样栓在这里等死,无人过问,眾叛亲离的滋味如何?反正我是感觉挺畅快的。」
「简鉞诚,这又何尝不是风水轮流转呢?小暮只不过是把你用在我身上的脏手段,连本带利还给你罢了。」
「当年你设计標记我,强娶我,利用高匹配的信息素对我施加精神控制,让我活得毫无自我意识,对你唯命是从,为你生育孩子,为你向我的家人牟取利益,像一条狗一样被你栓在家里,毫无尊严……那是我这辈子最耻辱、最噁心的十几年。」
简鉞诚冷笑,表情上是对她不齿的轻蔑:「那是你自己蠢,能怨了谁?」
「对,最蠢的是我,被信息素左右,被你这个人渣利用,我干过最傻逼的事就是相信你爱我,对你掏心掏肺。后来我才知道,你在婚前就向我父母签署了离婚同意书,和標记清洗同意书。」
「简鉞诚,你让我的前半生活得像个笑话。」
徐乐颖和他一起笑,眼底是深埋多年的怨毒和浓恨,恨不能把这个人撕裂搅碎。
「但现在生不如死的人是你,曾经再怎么意气风发叱吒风云又如何,你如今也只不过是一个半身不遂、老態龙钟、软弱无能、任人摆布的废人。」
「你从我身上、从徐家骗来钱財终究要物归原主,陇峯被小暮接手,你被小暮困在老宅六年,又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徐乐颖闭了闭眼,浓密的睫毛压下了眼角那一抹含着陈年伤痛的泪光。
当年十八岁的她懵懂不知事,知慕少艾,情竇初开。
她与简鉞诚同班同学,是简鉞诚先追求了她。
他们也曾互相珍视,浓情蜜意过,后来为什么变了呢?
似乎是从她的母亲开着车,为她送来假期落在家里的作业开始。那个年代哪怕是车,都鲜少有人开得起,更別提那是一辆进口豪车。
简鉞诚对她越发体贴入微了,年少的简鉞诚不似现在瘫痪在床的老態龙钟,当年他丰神俊朗,徐乐颖不是圣人,她顶不住攻势,几乎要溺毙在他营造的温柔假象里。
她是oga,在一场学校的联欢会上中招,被男友简鉞诚所救,被简鉞诚標记。
后来便是婚后长达十余年的精神软|禁,徐乐颖被他榨干最后一滴价值,与他的情人一同从顶楼跃下,昏迷之中被父母拿出早在婚前就签署好的標记清洗同意书,被强制清洗標记,得以清醒。
徐乐颖不曾怪过简鉞诚在婚前婚后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