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予安拿出手机拍岁岁,拍外面挑着担子路过的摊贩,拍四合院的巷子路口……
照片全都发给简暮。
【我带着孩子回了一趟京大,去听了谭老头的课,不小心大闹了一场他的课堂,读书时候不敢干的事竟然在今天干了】
【老头还是看我很不顺眼,他一直为了夺你之仇对我耿耿於怀,这老头太好笑了】
【这家奶茶店还开着,你最喜欢的香草味奶茶这么多年一直没有下架,还成了招牌】
【一会儿我们要去四合院了,忘了找你要钥匙,只能在门口逛一圈,下次等你过来,我们一家一起进去看看过去我们生活过的地方】
……
霍予安极有a德地向老婆匯报完今天的行程。
嘮嘮叨叨地说完,也没有得到简暮的回覆。
再把聊天记录往上翻,找到今天早上还在安海时发给简暮的消息,同样没有得到回应。
霍予安嘆了声气。
简暮回復消息的规律,要么秒回,要么下辈子回,最长的记录是三天才搭理人,霍予安已经习惯了。
从岁岁手里接来奶茶喝了一口,收起手机,推开奶茶店的挡风门帘走出去,留下一串风铃被吹拂的清脆悠扬余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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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热、黑暗、浑浊,一呼一吸之间都是密闭空间之內久无人至的死去多年的空气,让人憋闷窒息。
在这样一片死寂的安静中醒来,有那么一瞬间,简暮怀疑过自己是否还活着。
不过很快,后颈如同被殴打抓挠过的痛感告诉他,他还在这世上苟延残喘,毕竟死人早就解脱了,不用再感受这生不如死的疼痛。
他趴伏在地上,无力地抽动了一下,四肢的感官缓慢地重新回到他体內。
简暮感受到他的一只手搭在地上,在蜷曲之时,指尖的皮肤被拉扯了一下,像是被什么黏稠的东西粘在了地上,稍稍使了点劲才与地面分开。
而另一只手则是搭在自己的颈后,那是腺体的位置。
手指传来温热浓稠的质感,轻轻抽动,立刻察觉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自己血肉之內翻搅着,与腺体的疼痛一起,带来滔天的痛意。
上身的衣服被□□浸透了,与满地灰尘混在一起,黏黏腻腻地贴在身上,早已干涸。
这里好热,简暮想。
流了好多汗。
也可能不是汗。
汗液不可能是有腥味的。
门外传来平稳的脚步声,踏着木质地板拾级而上,简暮缓慢挪动着眼珠子朝门口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