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少了他的陪伴,但玩的也算开心,转向他的时候,两个人的视线隔着距离遥遥相接。钟景清楚地看见她脸上欢快的笑容,是这个年龄段特有的,单纯肆意,清澈透亮,不带烦恼。
小时候他给她推秋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飞的越高她越开心,咧着嘴发出咯咯的笑声。
蝴蝶本应该自由地翩飞在空中,可恶劣的人却划伤了她的翅膀。钟景把奄奄一息的她捡起来,捧在手心里,给她疗伤,用时间和心血来浇灌她,看着她逐渐生长出新的血肉,再一次扇动着翅膀从他的手心飞起。
能看到这样的笑容再度出现在她的脸上,所有的付出在这一刻都被赋予了最深刻的意义。
不远处的旋转飞椅停了下来,钟景看着钟敏平稳落地,解开安全带,一路小跑着朝他的方向奔过来。
遥远的记忆跟眼前的画面迭加在一起,钟景甚至做好了等着她扑上来接住她的准备,结果眼看着离他就几步之遥了,钟敏却平地绊了一下,结结实实地摔地上去了。
“哎。”钟景忙不迭过去把人扶起来,看着她那一脸委屈的模样,感觉也怪好笑,“这么早就给我拜年?我可没红包给你。”
钟敏抿着嘴瞪了他一眼,抓着他的手臂动了动腿,左脚踝上传来的一阵刺痛让她低呼出了声。
“怎么了?哪里疼?”钟景给她掸干净了裙子上的灰尘,察觉到她的异常,又抬头问了句。
“左脚,好像扭到了……”钟敏试着又走了一步,但那股钻心的痛让她寸步难移。
钟景撩开她的裙摆略微看了下,脚踝处暂时没什么变化,但他只用手指轻轻压了一下,就让钟敏又吃痛一声。
“走不了了?我扶着你?还是背你?”
钟敏张开双臂,脸上刚刚的那点郁闷一扫而空,嘴角微微扬起来:“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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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么个小意外,剩下的项目是玩不了了,钟景就近带她找了个诊所看了一下,开了一瓶外用的药油和内服的消炎药,两个人就此折返回家。
车上,钟景联想到她这两天的情况,思忖着:“是不是该给你上寺里求个平安符?”
又是发烧又是扭伤的,今年也不是她本命年,怎么好端端的平白多了这么多病痛。
钟敏托腮望着窗外,懒洋洋地回复他:“迷信。”
钟景闻言轻笑:“那又有什么关系。”
虽然兄妹俩从小都是在唯物主义的教育下长大的,但生而为人,总有那么些时候,想要对一些唯心的事物去寄托美好的期望。对妹妹的事情,钟景向来最为上心,为她多走这么一遭,也不觉繁琐,只求能让她健康平安。
两个人到了家,钟敏那个脚踝早已肿的老高,半点路走不得,单脚蹦跶了几下,差点又摔了个跟头。
钟景把她抱回房间,亲自给她涂了药,让她安分点,好好休息,订的午餐很快就会送到。
结果一个下午,钟敏是半点安分不下来。更要命的是,她这种不安分,折腾的不是她自己,而是他。
她一会要喝水,一会要吃冰淇淋,手机上刷到了美食视频,于是又哼哼唧唧的说想吃蛋糕。这些事都得是钟景去办,他一下午都不知道进出她房间多少次,不是给她买东西,就是给她递东西,活脱脱一个跑腿工具人。
最后钟景跑累了,惫懒地躺在她的沙发里,闭着眼说她:“你是真难伺候。”
钟敏在床上翻了个滚,歪着脑袋看他:“以后你年纪大了,我也会这样伺候你的。”
钟景听笑了,他睁开眼,对上她的视线:“我年纪大了?那你又好的到哪去?”
“嗯……”钟敏的眼睛转了转,看起来还真就假模假样的思考了好一会,“至少,腿脚应该还比你利索点吧。”
“……”
钟景现在对她就两个字的评价,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