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对视,忽都觉心跳加速。
空青冷冷道:“娘子,现在怎么办,这里没有后门,我们是要直接出去吗?”傅瑜微妙的注意到,她唤的是娘子,而不是夫人。
被挟持的巴彤很是没有被挟持的自觉,插话道:“郎君这是何意?为何要绑了奴家呢?奴家的琵琶弦方才断了,现在手还疼的很呢!”
“你闭嘴!”空青低声道,手下稍微使力,巴彤的脖子被划出一条细细的血线。
"我们出去吧。"傅瑜轻声道,他单手执枪立于斐凝身前,一旁的空青挟持着巴彤,傅瑜伸手正要拉开房门,突见门直直地往内倒,金圆和丁九浑身染血的跌进来,掀起一阵血腥味。
“郎君!”金圆惊呼一声。
傅瑜看向房门前,那是一片面容陌生的人,皆拿了大刀或是大锤,披红挂绿,气势凶悍,显见的是巴彤这一方的人马,或者说,是洛廷这方的人马。
傅瑜扯着嘴冷笑一声:“本官不过来此查案,怎就惹了诸位英雄好汉了?”
当头的一个壮汉厉声道:“你傅家诛我亲族,灭我家国,此仇不报,必遭天谴!”他一说罢,身后跟着的众人也怒吼起来,叫嚣着要拿刀砍死傅瑜。
傅瑜大声道:“碎叶坊的老板,巴彤还在我们的手里,你们当真一点也在乎她吗?”
还是方才的那个壮汉,他冷眼横了巴彤一下,狞笑一声,道:“为洛廷而死,巴彤你死而无憾!我们会在复国之后,让你的英名传遍诸国!”
他说完,身旁的一个瘦小个子叫嚣着冲上前来,傅瑜单手一挑,□□向前,竟是直直地刺透他的胸膛,随后又抽出来。众人看着傅瑜都有些震撼,迟疑着不肯上前。
傅瑜冷笑道:“哼,刚才还在说要巴彤为国而死是英雄,怎么轮到自己的时候却退却了?要知道,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但你们的前三四个人,我却是可以一枪了结了他的性命!”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如猛虎长啸,气震山河,让眼前的一干人等顿觉小腿肚打颤。
“上!”壮汉斜眼一瞥,大喝一声,率先挥着一对大锤上前来,和傅瑜战成一团。
及至此时,傅瑜尤担心斐凝安危,大喝道:“金圆丁九!你们护着夫人!”说罢,红缨枪撞上大锤,傅瑜虎口隐隐发麻,右肩吃痛,膝下一软,险些跪下来。
见他有颓势,叫嚣着扑过来的敌人更多。
千钧一发之际,似有隆隆喝声,如天边滚雷,河边水啸,金鼓齐鸣之声乍起,外围的敌人一个接一个的惨叫倒下,元志洪亮的嗓门尤为侧目:“郎君!援军来了!”
犹如天降,一个个颈上系着红巾的身着盔甲的士兵从门外如潮水般涌向院子里,当中的一个白衣少年郎尤为瞩目,恰是郁峥嵘。有临州精兵坐镇,碎叶坊的乱党很快被诛杀一空,便是没有诛完,剩下的也都俘虏关进了大牢里。
傅瑜喘着粗气,左手执着红缨枪立在院子里,有鲜血顺着枪杆往下滑,在灰白色的土地上晕出一片暗红色的痕迹。方才看见他以一敌多的士兵忍不住用敬佩的目光看着他,就连郁峥嵘也忍不住放眼去瞧傅瑜。
斐凝走上前来,一把扶住他的右手,来不及细看,对元志道:“快叫军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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诉情
郁峥嵘带着三百骑兵快马加鞭从临州赶至碎叶河,恰好救下了傅瑜一行人的性命。
然而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不过是早有人预料到罢了。郁秀峰能当机立断不顾军令遣兵去往碎叶河,可见局势。
三百人虽少,却是郁秀峰麾下精兵,各个以一当十,还是骑兵,不过两个时辰后,竟是在郁峥嵘和赵斌的带领下将整个碎叶河清查一番,撬开巴彤和那壮汉的口,捕获不少洛廷同党,更有丁九领兵前往西戎边境,捉拿图谋不轨的符纪。
事情暂时告了一段落。
傅瑜此时在客栈里治伤。他身上细小的伤口不少,磕磕绊绊碰碰撞撞的都是小伤,大锤击的,刀剑划的,最重的一个伤口当属右肩后方,足足被剑刺入皮肉,已是连了白骨,再加上他一直用用手握枪对敌,更是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