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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和平街有条和平小巷,巷底有幢不新不旧的三层楼透天厝,屋龄大概有十年,住了一对姓何的平凡夫妻。
有多平凡呢?
何先生是个憨实的公务人员,早上八点上班,中午回家吃饭,用完餐再回去工作,准时傍晚五点下班,从不应酬,或在外逗留,只偶尔与同事们唱唱卡拉ok、喝喝小酒,标准的爱家、爱妻好丈夫。
何太太非常朴实,专心照顾家里,不盲目追求流行,很少买昂贵到吓死人的衣服,她的理财观念是够用就好,不会成天作着不切实际的发财梦,省吃俭用留作日后的开销。
男主外女主内的小康家庭十分和乐,夫妻俩的感情好得教人嫉妒,常见两人有说有笑的牵着手在公园散步。
虽然外表平凡无奇,是随处可的大众脸,不过该做的“家庭功课”倒是没少过,一到了夜里,那缱绻缠绵的热度可要教人脸红了。
两夫妻很勤劳地拼呀拼的,拼了七年才拼出一个小人儿,自是疼入心坎里,捧在手上怕摔着,含在嘴里怕融了。
夫妻俩也有趣得紧,一见到女儿露出无牙的呵呵笑颜,竟心口发软地想起床
人生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早起洗脸刷、赶公车、赶捷运、赶打卡,等着中午吃便当,东摸摸西晃晃再来打个盹,一天时光就这么轻轻松松混过去。
打混摸鱼是上班族最大的乐趣,能不做事最好别做事,二郎腿一跷泡起老茶,当日报纸一翻,优哉游哉地打发时间。
这就是享受,这就是活着的快乐,令人向往不已。
但是,就以高科技产品及声光科幻电玩着称的日耀企业而言,悠闲是最不可能出现在公司里的名词,混吃等死的化为失业人口,绝无立足之地。
从早忙到晚是常有的事,加班更是稀松平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扣掉年假和公休,实际工作天数超过三百六十日,几乎是全年无休。
老总裁已经六十好几了,急着培育下一代接班,他好早一天退休,陪同样年岁不小的妻子四处游玩,不想等到老得动不了才让人推着轮椅,欷吁年纪大了,不中用。
尤其是隔壁邻居夫妇年龄和他们夫妻差不多,人家赚的没他多,银行存款又少得可怜,领个几百万退休俸就高兴得要命,三天两头就听他们炫耀到哪里玩,哪里的风景比图画还美,哪的东西最好吃,简直乐不思蜀,像两个无忧无虑的傻瓜。
反观他,身为大公司的龙头,却一日不得闲,每日一睁眼就得面对繁忙事业,他已不记得何时有好好地坐下来吃一顿饭,和家人闲话家常,享受天轮之乐。
所幸他的儿子们满争气的,让他少了些后顾之忧。
只不过那三个让人赞誉的儿子,同时也是造成全体职员精神紧绷的原因之一,不少员工私底下透露得靠安眠药助眠。
老大冯天纶生性严谨,凡事一板一眼,处事明快,赏罚分明,他的座右铭是:天底下没有做不到的事,只看你肯不肯做。因此在他手下工作的人个个战战兢兢,但求无过,不敢奢望有大功劳。
身为总经理的他绝对是公司职员的恶梦根源。
而身兼副总经理及研发部经理的冯天纲,脾气不好是众所皆知,而且他的怪癖甚多,一点小事不顺心便抓狂,半径十公尺以内的下属都是受害者。
千万不要跟这头火爆狮子硬碰硬,否则尸骨无存是唯一下场。
至于老一冯天维名副其实的笑面虎,看似无害的笑脸下是一肚子心机,陰险狡诈,是业务部的第一把交椅。
他奉“宁可错杀一百,也不错放一人”为处世圭臬,任谁对上他,只有兵败如山倒的份,没人能占他一点便宜。
“喂!听说了没?上面又布达一项规定,严禁‘办公室恋情’据说只要有人触犯了,一律减薪一半,连降三级耶!”
“太不人道了吧!我们等于把命卖给公司,哪有时间向外发展感情,如果不从公司的精英找起,哪天才嫁得出去?”辛酸谁人知。
“哪有办法,还不就公关部那个花痴女仗着有几分姿色,多次以公事之名行蚤扰之实,咱们不受美色引诱的总经理不堪其扰,只好祭出重典,看能不能遏阻女性员工的豪门梦。”
“真是的,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把我们的希望硬生生折断……”
咿呀一声,女人的交谊厅——厕所,最里面一间忽然从内而外的推开,一名穿着褪色员工制服的女子走了出来,手上还抓着换下的空卫生纸卷轴。
“噢!原来是总务课的呀!吓了我一大跳。”好险她没说公司的坏话,不然就糟了。
日耀企业是跨国大企业,拥有楼高三十层的专属办公大楼,员工近千众人,为了分辨每位职称和工作内容,每个人都得在左胸口别上员工证。
“哎呀!我们可别和他们沾上一点边,格调会被拉低,快走快走,一身秽气会让人笑话的。”另一名女子语带不屑的嚷着,她可不想被人当成打杂的小妹。
打杂的,总务课的别称,举凡换灯泡,发印好的名片,修卡住的影印机,甚至是办公室里的影印纸没了,咖啡茶包等不足,一通电话打来,立即补足。
他们的工作范围甚广,只要哪里有需要就必须得随传随到,没有理由,没有借口,只求有没有达到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