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他忍着气。
“下车?”他赶她下车……
“你家到了。”终于可以摆脱她了。
“喔!”原来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他被她逼到极限,准备将她就地正法,杀人灭口。
“喔什么喔,你到底睡醒了没有?站好,摇摇晃晃像什么样子,大门钥匙呢……你没骨头呀!不要一直往我身上靠……”可恶的女人,她就对他这么放心,没想过他也是会有兽性大发的大野狼。
冯天纲冷汗暗流,一手搀扶着直往他偎的娇软身躯,忍住不让视线往白嫩的胸口瞟。
没人会说何春风是美女,但她身材高挑,上围丰挺,一头留了七、八年的如瀑长发丝墨亮有光泽,若再衬以猫似的谜样双眸轻眯,还真有几分魅惑风情,让男人忍不住要露出狼相。
“靠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你真的很小气耶!”伸了伸懒腰,她没伸手掏钥匙,直接朝他摊开掌心。
“干么,又没带?”他是她家的菲佣不成。
冯天纲脸色不快的取出自己的钥匙串,找出其中一支启开了何家大门。
“很重呐!我出门只带五百元和一张电话卡。”她说得很理直气壮,某人却气得想当场谋杀她。
“我买给你的手机呢?”全球定位的卫星手机,价值不菲,不论在深山高原都收得到讯号。
何春风微微怔了一下,迷惘的眨了眨眼。“呃,好像放在电视柜上。”
“放在电视柜上?”他一听,脸黑了一半。“你知不知道手机的作用是什么,我要你随身带着,你给我当家用电话,存心想气死我是不是……喂!等一下,你家为什么是暗的,何爸何妈呢?”天黑了还不开灯,想省电呀?
“他们去垦丁七天六夜游,顺便听听‘春呐’。”享受人生。
闻言,他的脸全黑了。“就放你一个人看家?!”真放得下心?
何春风唇畔扬起一抹黠笑。“不是还有你们吗?我妈说,我要是不敢一个人在家,就叫你们兄弟三人轮流来我家陪我。”
“何、春、风。”为何他有被耍了的感觉?
她呵呵低笑。“我们家的墙很旧很老了,你千万不要吼叫,不然等我爸妈回来看到一个好好的家变成废墟,他们会很难过的。”
“你……你……如果哪一天被你气死了,我一点也不意外。”凶手除了她,别无他人。
“人家哪有这么恶质,远亲不如近邻嘛!我们要守望相助、相亲相爱……咦!你的手怎么了?”好像……嗯!牙印。
他冷着脸,轻哼,“被一只贪嘴的猫咬了。”
“不……不会是我吧?”她心虚地笑了笑,假装无辜。
“你说呢?”他举起微渗血的手臂,让她瞧个分明,自己做过的事别想赖。
“我哪晓得是哪只野猫咬了你,也许是你新交的女朋友。”她打死不认账,装死。
冯天纲陰恻恻的一笑,大手攫住她后颈,额头抵着她的。“你想当我的女朋友是吧!”
“冯妈妈,我要告状,冯老二欺负我啦!他说我又重了,胖得向一头猪,人家不过不小心牙齿碰到他的肉而已,他居然过分的拿我的身材大做人身攻击,我的心灵受到严重创伤,我要求补偿……”
除了不姓冯,何春风俨然是冯家另一个孩子,她那对感情如倒吃甘蔗越来越甜蜜的父母一相偕出游,不管她本人意愿如何,一定会被“请”到冯家作客,当个受宠的小公主。
而且一见到疼她如宝的冯母——刘玉云女士,她这个明明已经是二十四岁的女人,马上化成十岁小女孩,挨到人家怀中撒娇。
这情景不时上演,对冯家男人而言早就习惯了,她要是超过三天没出现,他们反而忧心忡忡,赶紧派个人过去了解一下。
“何春风,你少颠倒是非,你在我手上咬出个牙印还死不承认,打小报告的行为更不可取,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人的自尊?!”竟然反咬他一口,简直太嚣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