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玉从未见过这样的阮安歌,面色微怔。
“知玉哥其实早就选他了对么?”阮安歌笑了笑,有些自嘲,“我也好,他们也好,只是你用来调教他的一种手段。”
用旁人的真心去践踏另一个人的真心,偏偏被利用的与被践踏的心知肚明,还都愿意配合,谢知玉真的不明白其中缘由么?
“你等我,就是为了说这些?”谢知玉淡淡道。
“殿下会和他结婚么?”阮安歌轻声问。
“不会。”谢知玉轻笑,“我不会用婚姻,来绑住我的自由,但我并不介意,和他玩一场很长的调教游戏。”
“对着一条已经臣服的狗,殿下不会腻么?”阮安歌似是不甘心,追问道。这些年,他为了防止谢知玉对他腻烦,从来不肯表现完整的臣服,他以为,只要保留最后一分忤逆,那个人就永远不会离他而去。
“如果是他,好像不会。”谢知玉并不给予肯定的答案,哪怕这会继续给人希望与痛苦他也不在意,“至少现在不会。”
“为什么是他?”
“可能是因为,他也喜欢同一只蓝色蝴蝶吧。比玫瑰与野蔷薇都要鲜活自由的蓝色蝴蝶。”
……
谢知玉独自回到飞行器上,准备开回宫殿,却又在半路想起什么,在中途转了弯。
昔日那座水晶灯彻夜不熄的最宏伟的宫殿,此刻远远看去,如同垂暮的老者,笼罩在暗淡的天光里,不见半天人气。
守在殿前的侍卫见到他,恭敬上前,“三殿下,可有吩咐。”
“我来看望父皇,你们不必跟着。”
“是。”
沉重的殿门开启,空中漂浮的细小尘埃在射进来的一束光里,无规律地飘进宫殿里。
谢知玉踩着军靴,顺着年幼记忆里熟悉的路线,漫不经心朝二楼走去。
你的愿望(终)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药水的气味,倒像是大哥所说的那样,重病在床需要医生看顾,连房间的门都很难走出去。
这对于任何一个顶级alpha来说,都是一种屈辱。
谢知玉在房门前站定,没有敲门,径直转动把手往里推开。
房间里没有开灯,男人的身影背对着他,不似往日伟岸,微微有些驼背,坐在窗边盯着窗外出神。
谢知玉抬手敲了敲门,等对方转过头,他笑了笑,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
“陛下的病,久不见好,我放心不下,只好亲自来看看。”
很快有女佣进来给他端来一杯咖啡。
谢知玉慢悠悠端起抿了一口,见男人只是冷冷盯着他不说话,兀自轻笑一声,“陛下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是怪我现在才来看您么?这半年发生了太多事,您活到如今,也该学会体谅自己的孩子。”
“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男人突然站起身,嗓音夹杂着沉怒,“像你这样忤逆长辈不懂事的oga,如果不是皇室血脉和信息素等级加持,你以为那些捧着你的alpha还会多看你一眼吗?!他们喜欢的,只会是白昀那样柔顺的oga!”
“陛下总是喜欢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所有人,就像当初强娶小爸时,也自以为是小爸用信息素勾引你。”谢知玉冷笑一声,指尖敲了敲,看了身侧的女佣,“把你的手环给他。”
男人看了眼递到自己面前的手环,眸色沉沉,最终还是接了过来。
可待他看清星网上近半年的言论里,十条有九条都与谢知玉有关后,不可置信放大瞳孔。
他甚至找不到一条如半年前那样恶毒的谩骂。
“你为了激怒我,居然自欺欺人,让知庭为你肃清了星网?”无论如何,他也不会相信,他最厌恶的孩子,居然有一天会成为帝国公民口中oga的启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