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想同你讲证据,你信我,还是沈今潮?”
江邃靠得很近,路见秋几乎感觉自己贴在他的胸膛,他身上微冷的气息将路见秋微微包裹,让路见秋的呼吸粗重了两分。
“江师兄,你冷静点。”
“那夜在沈今潮屋里,你和他在做什么?”江邃说着,带着薄茧的右手缓缓抚摸上路见秋的脸,“有做什么出格的事吗?你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
江邃的手向来温暖干燥,此时却冰冷得可怕。他的左手原先撑在一旁,而后慢慢上移,搂住了路见秋的腰身。
路见秋浑身的汗毛都呲溜竖了起来,他跳起身,两只手撑在他胸膛,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
江邃眼圈微红,平静的语气下也暗藏着汹涌。
“……什么也没做!我和师兄什么也没做。”路见秋没发觉他作乱的手,有些慌乱地连声哄了两句。
江邃低笑了一声:“是吗。”
“是!我和沈今潮清清白白!”
路见秋本意是想哄哄他,好让他冷静点,但没想到他反而更逼近了两寸,视线落到路见秋的唇上,语气淡淡的:
“好。那我要当第一个。”
说着,他果真微微垂首,低头衔住了路见秋的唇。路见秋立马从木椅上弹了起来,他一时着急,便挣开江邃的臂膀,顺利从一旁钻了出去。
他挣得很轻松,显然江邃没有逼迫他的意思。路见秋起身起得很迅速,但唇还是与江邃浅浅擦过,被对方唇上的温度激得抖了下。
江邃人古板冷硬……唇却温暖而柔软。
路见秋未曾与人如此亲近过,脸腾地红透了,他后退了两步。
“江师兄,你先、先冷静一下。”
留下这一句话,也没顾上看江邃的表情,他便疾步离开了。
江邃这真是中毒颇深……路见秋用衣袖使劲擦了擦唇,默默叹了口气。
这日子何时才能到头?
他在外吹了好一阵子冷风,确认自己没有任何异样,才回到了沈今潮身边。
沈今潮坐在看台第一排,微风鼓动着他的衣袂,看得路见秋又是心念一动:“师兄,我回来了。”
手腕上的红线又开始一跳一跳地灼痛着,他抬头去看沈今潮的脸。沈今潮伸出手,有意无意地蹭了蹭他的唇。
路见秋心虚,怕他发觉了什么:“师兄,怎么了?”
他在心中狠狠骂了江邃一顿,为什么干坏事的人明明是江邃,为此感到不安无措的却是他?
“这里有些肿了。”沈今潮淡淡道。
他话音刚落,路见秋又感觉手腕上的红线恢复了正常。这红线不知道怎么的,最近总是很不听话。
沈今潮很快坐正了身体,凝神望向看台,也不知有没有注意到他尴尬的神色。
袖匀尊上站在高台上,挥了挥袖子,周围便彻底安静了下来。
苍蘅派作为天下第一宗,这些年来一直负责主持宗门大会,在此会上,各门派彼此切磋,决出现今的第一人。
大会并不禁止使用功法,比试,自然是越激烈越好看。上一年的首席江邃却是例外,他是唯一一个仅凭剑术就拿下了冠军的修士。
路见秋注意到,岳伸一行人就坐在他们二人正对面,发现他的目光,岳伸朝他轻轻颔首,又望了望他身旁的沈今潮。
这个岳伸,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宗门大会的比试方法很简单,两两对决,决出胜者后,胜者再一一对战,直到最后一日决出首席。
也就是说,不出意外的话,沈今潮与江邃会在最后一日成为对手。去年与前年的首席打起来,光是想想便觉得精彩,再加上他们两人可是被并称为苍蘅双璧。
当然了,更有趣的是,这两位还都是路见秋的裙下之臣,苍蘅派弟子们早就炸开了锅,在私底下开赌桌赌谁是最后的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