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应得也快,指挥自己的本命剑格挡了一下,他背对着路见秋,看不见师弟焦急的神色,江邃却看得清清楚楚。
江邃冷下眸子,手中的剑一个急转,初二趁沈今潮的注意放在同心佩之际,那剑如一支银剑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立刻便像一条随风飘舞的手绢,飞到了比试台下,侧身吐出了一口鲜血,腰间的玉佩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板上,碎成两半。
路见秋再也坐不住,满脸泪痕地冲了过来。
沈今潮强撑着看了一眼台上的玉佩,又看了一眼着急跑来的师弟,似乎轻叹了口气,缓声说了句什么。
江邃从头到尾也没用法术,仅用剑术便让他输得如此狼狈。他根本就是在羞辱他。
隔得太远,路见秋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从他的口型能看出,他说的是“放心”二字。
连这种时候,他还记得提醒他莫要忧心。
事发突然,周遭的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整个比试场登时沸腾了起来。
“今年的榜首是——江邃江师兄!”
“哈哈哈哈哈,我就说了,江师兄是不会输的!”
“在这苍蘅派,江师兄才是本代弟子中的
路见秋眼睫上还挂着泪光,他再也懒得顾忌江邃那该死的蛇毒,直白承认道:“是,我从来便只信任沈今潮,也只愿意看他,但这有什么错?我自小便认识师兄,同他一起长大,一起经历许多。我自然愿意信任他,多过你这个相看两厌的陌生人。”
“陌生人”这三个字的确在江邃心上狠狠刺了下,他嗫喏两声。
“我同你也是幼时相识,并不比他晚上多少。你若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绝不会做得比他……”
路见秋不愿意听他多说,斩钉截铁拒绝道:“不愿意。除了沈今潮以外的任何人,我都不愿意。”
说着,他挤开江邃,请求一边看戏的弟子:“可否帮我一起将师兄扶到三师姐处?”
他很快与旁人一起将半昏迷的沈今潮带走了,江邃不知道沈今潮是否有窃喜的感觉,他只知道,路见秋一点也没有请他帮忙的意思。
看戏的弟子很快也散了,只剩零星几个还远远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在原地呆立了许久,怎么也想不通,为何沈今潮要置他于死地,路见秋无动于衷;而他不过是给了沈今潮一个小小的教训,路见秋便一副要与他决裂的模样。
他转头,望向那断成两半静静躺在比试台的同心佩,一跃上台,将之捡了起来。
玉佩沾些许了灰,但仍然能看出,原主人很是爱惜它,应当时常把它握在手中把玩,将之把玩得圆滑莹润,泛着暖光。
江邃拍去上头的灰,将那碎裂的玉佩珍而重之地放进了胸前的衣兜里。从今往后,这玉佩便属于他了。
—·—
好在沈今潮伤得并不太重,褚簌冷着脸给他治疗了一番,便催促路见秋把他带走。
“走走走,带着你的师兄快走。我一会儿还要继续炼药,你也不想你的师兄被我用来试药吧?”褚簌挥挥手,面上端的是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