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邃的卧房离后山实在是很远,等两人进门,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江邃在屋里点了蜡烛,朦胧的烛光笼罩在他脸上,莫名的便很有梨花镇的氛围,路见秋下意识唤了一声:
“夫君。”
他一愣,江邃也跟着愣了愣。
路见秋从来没有细想过,江邃下秘药令他遗忘了师兄,以至于让他移情别恋,爱上江邃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在梨花镇中当“道侣”的日子,江邃总在引导他往沈今潮处深想,好几回他脑中冒出来的都是师兄的身影,却在江邃有意无意的引导下,将这些朦胧的情愫施加在了江邃身上。
更别提江邃本身便在扮演着沈今潮的角色。
这么说来,路见秋喜欢的究竟是沈今潮,还是江邃?亦或者说,是披着沈今潮皮囊的江邃?
路见秋不必细想,只跟着内心走便是了,能对两个疯子动心的他,也本该就是个疯子。
他如今喜欢的就是江邃。
江邃褪下了上衫和单衣,靠在床柱上,路见秋则拿着药瓶坐在榻旁,犹豫着需不需要倾身上前把伤口内的毒血吮出。
“可以上药了。”江邃微微偏头,不敢直视他,滑落的青丝挡住了他半张红透的脸。
路见秋用棉花沾了点药粉,皱着眉凑上前,一边小心翼翼给他抹着药粉,一边缓缓地给他吹着气。
江邃偏过的头又缓缓转了回来,专注地看着他的脸,心跳一点点重了起来。他想起来再幽山客栈时受伤,路见秋也给自己上药了。
那是他
路见秋往卧房的方向走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转过身,往沈今潮所在的方向走去。
入夜了,山风微凉,打在人身上,让他感觉心里发毛,恍惚间,总感觉有一道诡异的视线始终追随着他。
直至走入师兄卧房的小院,才感觉好上许多,他下意识很心虚地整理了一番衣襟,才轻轻敲了敲门扉。
沈今潮早已变成了只狐狸,自然没办法回答他,于是他便犹豫着推开门,走了进来。
白狐还趴伏在被褥上,脖子上环着一只铜项圈,正眯着眼小憩,那只又大又软的尾巴高高翘起,不时拍打一下床沿。
路见秋在他旁边坐下,轻轻摸了摸他的脑袋,问道:“师兄这么晚了,竟还未歇息。”
沈今潮的喉中溢出几声轻微的哼哼,似乎是在反问他:你不也还没休息?
白狐的皮毛厚而柔软,他摸了一下又一下,被沈今潮用尾巴不轻不重地打了下。
沈今潮支起两只前爪,搭在他的腿上,那双莹润的眸子盯着他,围着他转了两圈,鼻子绕着他上上下下嗅个不停。
他顿时心虚,把狐狸往外推了推,没有推动。
路见秋怀疑沈今潮想必早便嗅出了他身上属于江邃的气味,连周身的气息都冷了许多。
他毛茸茸的脸颊在路见秋手背上轻蹭两下,紧接着突然吐出自己那条纤长的红舌,在他手上轻轻舔舐了一下。
路见秋惊得跳起,想缩回手,却被沈今潮缠人的舌头迅速追上,又轻舔了一下。
身形巨大的白狐一跃而起,将他按倒在床榻上,伸出舌头将他里里外外地舔了个干净。
路见秋没躲开,任由他将狐狸脑袋蹭到自己的颈窝,用舌头在自己的耳后打着圈舔舐。路见秋打了个寒颤,将他拦腰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