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食堂也不好吃,江邃处此时又不好去。师兄处……师兄处他也暂且不想去,手腕也疼得厉害。
还是应该去寻三师姐瞧瞧手腕,或者应该问问灵渊仙人,这红绳有何古怪?
思虑良久,最终路见秋还是决定先去问问师尊。这手腕疼的时候也很令人费解,离师兄远了疼,离师兄近了疼,先前在梨花镇明明已经将师兄忘了,可还是疼。
灵渊仙人此时正在殿中下双手棋,时而蹙眉,时而展眉,口中还碎碎念个不停。
“莺娘,你说,我可是做错了什么?”
“你若还在世,定然要骂我糊涂了罢。但身为爹爹,我又怎能看着自己的孩子执迷不悟下去?”
“人妖殊途呀。可这事情发展到如今,却像是三个孩子,我都对不住。”
“莺娘,你说,我现下该如何做?”
“我实在想去寻你,想快些安排好小秋的下半生,是我太急了些么?”
说到这里,灵渊仙人一个百来岁的中年男子,竟伏倒在棋案上放声哭泣起来,分明是极高的境界,却连路见秋的气息都不曾察觉。
路见秋站在石柱后,远远地听了一会儿,最后微微叹了口气。
作为一位父亲,做些自私的事情无可厚非,他无可指摘,但心中自然有几分怨气。
如今这乱糟糟的局面,也有灵渊仙人一份功劳。
他还是去问问三师姐吧。
他掉了头,离开去寻了褚簌。
褚簌不在自己的炼丹房里,倒在后山捣鼓着什么毒虫异草,见了路见秋,也没有惊讶之意,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他的到来。
“有什么事情?直接问罢。”
她头也没抬,将一颗药丸子喂到手中的一只幼鸟口中,那幼鸟被松开身子,歪歪扭扭地在石桌上走了两步,叽叽喳喳地叫了两声。
路见秋伸出手,道:“三师姐,你可否帮我把把脉?我的手腕,自从被师尊绑了什么红绳之后,便总是疼。”
“跟沈今潮绑的?”
他惊讶于褚簌的料事如神,微微睁大了眼,被她不咸不淡地横了一眼。她补充道:“那红绳是我送给师尊的,不想却这么巧,用在了你俩身上。”
她将石桌上乱七八糟的毒虫药膏拨到一旁,那幼鸟也跟着一蹦一跳地离开,她点了点下巴,示意他把手放上来。
路见秋总疑心桌上会有什么毒药残留,小心翼翼的,被忍无可忍的褚簌猛地将他的手按住,把了把脉。
“莫要乱动。”
“三师姐,情况如何?”路见秋觑着她的神色,见她眉头紧蹙,便问了一句。
“何时开始疼的?”
“两三个月?三四个月?我也记不清了,在幽山时便开始痛了。”
褚簌点了点头,收回手,淡淡道:“你倒没什么大碍,忍忍便过去了。”
“师姐这是何意?”路见秋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与师兄有关?师兄怎么了?是因为狐妖的原因?”
“你话可真多,吵得我头疼。”
褚簌此人孤僻离世,拒人于千里之外,路见秋怕她从此便不再理会沈今潮了,连忙追问:“师姐可有什么能帮上师兄的办法?”
褚簌又将那幼鸟抓了回来,喂了点其他药,低头忙活自己的了。
“我只是医师,不是神明,救不了一个将死之人。这段时日我试了许多药,我对沈今潮……的病,是毫无办法了。生死有命,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路见秋越是听,越觉得满头雾水:“师姐这是何意?无端端的,师兄怎么就要……是因为受的水刑?”
褚簌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那双冷冷的丹凤眼也似乎在说:
你竟愚蠢到毫无所觉吗?
“你的师兄被影妖附身了,命不久矣,你可明白了?红绳只能困住生者,当沈今潮的命数有变,你作为红绳所系的另一端,才会感到疼痛。”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