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由她佛口蛇心的继母接手,刻意把她养废了,表面上她要什么有什么,是兄弟姊妹中的第一人,她也因此沾沾自喜,认为自己无所不能,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连继母也只能看她脸色过活。
等嫁人了之后她才知道继母的厉害,当初她生母的嫁妆全落入继母手中,她带走的还不到十分之一,而她不会理家,看不懂帐本,就连她的丫鬟也敢当她的面勾引丈夫,让她沦为笑柄。
因为丈夫的无能,她那一点点嫁妆也快花光了,二房的花费一向比其它房要来得多,她自己的儿子女儿要嫁娶,五名庶子的聘礼,以及小妾们的开销,她需要银子,要很多很多的银子,最好是花不完的银子。
「京城离莱阳有几百里路,她们怎么知道你成亲的事?」她被解冰云叫出去见二嫂时,见她一脸风霜,不由得吓了一跳,想必一路上少有歇息,是催快赶来的,神色好不憔悴,皮肤失去光泽,死白死白的。
这事有这般严重吗?非要赶来阻止,解冰云的年纪不小了,早该成家立业,就算不是她,也会是别人,她们这一次两次的阻止有什么意思,还不如花心思放在府中两老身上。
有钱是安国公夫妇,他们想把银子给谁就给谁,当晚辈的只有接受的分,为银子丑态百出太不值得了。
粗吼一声,解冰云瘫软在妻子身上,他抚着妻子汗湿的发,微喘着气道:「这事瞒不住,莱阳县的官员都晓得知县大人娶老婆了,一传十、十传百,自然而然传进京里。」
「你是故意让人知道的,对吧?」这人的心思藏很深,老爱玩迂回路线,把人气得牙痒痒又拿他没辙。
「对,但我没想到她们来得这么快,依照我的估算,起码要半个月,那时已成定局了,百姓皆知你是知县夫人。」她们再想从中动手脚,便多有顾忌。
未娶前死了未婚妻,人家会说女人福浅命薄,不堪匹配,死了也就死了,不会有人追究,顶多可惜两句,叹红颜落命。
可是出事的若是地方官的夫人,那就不是一句话能罢休的,七品也是官,其妻死得离奇,难道不用给个说法吗?
解冰云的用意是告诉四位嫂嫂,我知道你们做过的事,也晓得你们要什么,不过不要再下死手,这个女人是我护的,谁敢伤害她,我会让你们知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以前的事他可以不追究,毕竟那几名女子非他所喜,她们想怎么做与他无关,他本就无意迎娶,有人代为出手他还省事多了。
解冰云于男女之事十分冷情,中意的,他志在必得,反之,他全然无心,因此名义上的未婚妻一一出了事他并不在意,反而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不想被强塞一名女子为妻。
反倒是他第一眼见到周静秋时,便有意无意的开始布线,让她不自觉地走向他。
「人算不如天算。」唉,还是少了点运气。
浑身虚软的周静秋不想动,拉起被褥将自己卷成蛹,满身黏稠的不适抵不过欢爱后的疲惫,她暂时放下庸庸扰扰的俗事,做个脑子放空的痴儿。
「确实是人算不如天算,不过这是对二嫂来说,毕竟我们的事还是成了,而且二嫂也不能借着公主的势对你多有逼迫,你是我的妻子,她让你难堪就等于是踩我的脸,她还不敢和我撕破脸。」毕竟安国公府还不是她当家。
「那其它人呢?」一个傻的被当枪使,聪明人隐在后头,真正有脑子的人不会让人看出自己的意图。
一说到其它人,解冰云的神色多了冷厉。「若我们不回京,她们不会出手。」毕竟是内院妇人,没法手眼通天,她们能用的招式仅能在后院,利用想在主子面前表观的下人,「你打算一直外放?」做万年县太爷也不错,打理一方百姓,做个土霸主似的地方官。
「有何不可?连两任升知府,再待个六、七年弄个布政司当当,那时已而立之年了,再去江南织造玩玩,而后是两江总督……」待他回京日,兄嫂都垂垂老矣,想使坏也使不动了。
周静秋累得眼皮都睁不开,只能闭着眼取笑道:「美得你,还想着步步高升,眼前福来酒楼老板娘的命案还陷入胶着,破不了案看你怎么升官。」
「不会破不了案,我已有腹案,就等着……秋儿,娘子,夫人,你睡着了吗?」他连人带被抱入怀中。
「嗯!没……没睡。」快睡了。
他失笑地在她眼瞎上萡下一吻,将她身上的被子给扒了,将人抱起,走向浴间。「好了,不闹你了,瞧你累得两眼下方都发青了,这次先放过你。」刚好「饱」的解冰云将妻子放入水温适中的浴桶里,抹了皂角为她沫浴,累到睡着的周静秋从头到尾不晓得是知是丈夫为她整理善后,连红肿的那儿也上过药,清凉沁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