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丈夫没感情,丈夫看她淡无味,两人还能做十几年夫妻,想想也不容易,都在互相容忍。
「二嫂是说二哥吗?五房里就数你们二房的女人最多,二嫂还是先管好自己的院子吧,乌烟瘴气的,也好意思说别人的不是,你的脸可真大。」解冰云暗讽她不要脸,面子、里子丢在地上踩。
江宛如忍着气,揪起手中绣着芍药的帕子。「二嫂是为你好,你不要把我的好心当驴肝肺,那种出身的女人对你的仕途有何帮助?你一时迷了心窍也要迷途知返,别一错再错。」
「男人若要靠女人才能出头,根本是废物,还不如去死。」他还需要靠裙带关系往上吗?简直是笑话。
江宛如羞恼得红了脸,强辩道:「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鱼帮水,水帮鱼,夫妻是一体的,共进退……」
「你又帮了二哥什么?帮他纳妾,还是养庶子?你要真看重夫妻关系,今日就不会在这里,在你心中,某些东西比我二哥还重要。」不以丈夫为重,又怎会得到丈夫的看重?
江宛如很清楚,她最看重的就是银子,没有银子她什么也不是,丈夫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只好自己去要。「不要老提我和你二哥,我说的是你,我们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你不厌其烦的一再重复相同的话,我才要问你是何居心,我们夫妻碍着你什么,非要紧迫盯人让我们心生嫌隙。」解冰云掀开遮掩的窗纸,开门见山的质问。
「我……我哪有什么居心,只是不忍心看你被女人耍得团团转,你们私自成婚并未知会府里,没开祠堂拜过祖先,你们就不算是夫妻。」江宛如眼神闪烁,心虚地不敢直视他彷佛能看透别人的深瞳。
解冰云勾唇冷笑。「没知会,你又是如何知情,甚至不辞辛劳的远从京城来到莱阳,我送帖子给你了吗?」
「我听说的……」江宛如的语气显得无力,在立场上站不住脚,身为二嫂本来就不该插手管别房的事,大嫂是这么跟她说的——趁五房媳妇还未成气候前先除掉她,否则以婆婆对五弟的喜欢,他一成亲她一定喜得什么都给他,你、我居长却只能捡他不要的,你甘心吗?
她不甘心,所以来了。
「听谁说的?」解冰云咄咄逼人。
「听、听……」回答不出来的江宛如恼羞成怒,脸一沉的看向他怀中的女人。
「我要和她说话,你走开,这是我们女人之间的私密,你身为男人,听不得……」
「连她的人我都睡了,还有什么听不得……」腰肉一阵疼,解冰云转头看向往回缩的素白小手,倏地一把捉住,换个方式说道:「我是说我和夫人不分彼此,她能听的我也听得。」真狠,最毒妇人心,这一拧能拧下他半块肉来。
疼呐!
「她是哑巴吗?不能自己开口要你代传,五弟,听二嫂的劝,这女人不适合你,赶紧休离了,省得丢我们安国公府的脸。」这是怎么回事,都站在一起分不开了是不是?
看着两人始终相依偎的身影,还当着她的面十指紧扣,心里很不是滋味的江宛如一口酸往喉头窜,如果她的丈夫也这样在意她,她又何必和妯娌争这争那的,有男人出头就成了。
「这女人、那女人的喊,她有名字,姓周,名静秋,二嫂可以喊她弟媳,或是五夫人。」起码要给他妻子一个合宜的称谓。
江宛如嗤之以鼻,眼中的鄙夷显而易见。「她还不配和我平起平坐,我还把她当个人看,已经是她的荣幸。」原来她不是人呀!周静秋在心里暗笑,这位二嫂蠢到教人叹息,对身边这个男人完全不了解,看似凡事不在乎的他其实很护短,对他在意的人或事,谁触了逆鳞,他的反击会很可怕。
果不其然——「不配?」解冰云眼中的冷霜足以冻原。「既然你不想与她平起平坐,那就收拾你的东西滚出去,在这里,她才是主人,而你,不过是仰她鼻息的客人。」
「你……你敢赶我走?!」他居然贬低她,还摆脸色给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