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春秋涩笑。“我只是没料到她会比我早死。”
那朵铁铸的兰花向来强悍,一长枪能挑落几十名敌军,策马一纵直入敌人心口,一记回马抢打得敌人落花流水。
不想她张狂如烈火的笑容犹在脑中,人却不在了,谁能料到她会死得那么无声无息,一支穿胸的箭就要了她的性命。
他去送她的时候,她就静静地躺在棺木内,除了面色苍白了些,艳色无双的娇颜一如往昔,美得令人惊铯。
是的,战铁兰很美,她是东北第一美人,杏目柳眉,樱红小口,琼鼻挺俏,目含秋水,不论东北的寒风多冷冽也半点摧残不了她的冰肌玉肤,雪嫩透白得宛如白玉雕成。
可是她却有和外表完全不符的战斗力,一柄战家枪耍得虎虎生风,脚一踏地入地三分,目光清澈而冷厉,带起兵来毫不逊色,让战家铁军声名远播。
“战场上的事本来就难预料,谁都要做好必死的准备,不是说不想死就不会死,阎王来催魂,岂能不走。”生死由命,富贵在天,人的际遇无从选择。
“伹,为什么是她?”她是最不该死的人。
为了国家大义,她连终身大事都耽误了,死后却孤零零的。
“因为她再不死,朝廷也容不下她。”赵琳琅说了句没有人愿意承认的实话,也叫人心寒。
以女子之身掌握数十万兵权,这叫坐在上位的哪能安心,而且也叫朝堂上众多男子颜面无光,她越强,立下的战功越多,朝中攻讦的声浪便越高,意指牝鸡司晨她抢去太多人的光芒了,也令他们失去往上爬的机会,且战铁兰一日不倒,战家铁军就无法收归为皇家所有。
因此她的死是很多人乐见其成的,除了少部分亲近的人会为她伤心难过外,更多的人是庆幸她终于倒了,空出的位置有如一块肥肉,人人争抢。
听了这话,慕容春秋狠狠一瞪。“最是无情帝王家,等你坐上那个位置,我绝不再帮你,封我当个逍遥王吧!”
“言之过早。”赵琳浪苦笑。
“还早?东北军权都落入你手中了,还有我们西南军的安持,加上西北罗护的破军兵团,你手上有近百万雄兵,朝中还有谁能与你为敌。”中宫无所出,皇贵妃之子为尊5皇上也属意赵琳琅为继承者,这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你拥有东北军权?!”怎么可能。
正从屋外走进的乔立春刚好听见这一句。
“拿个酒慢吞吞的,想馋死你家爷吗?”女人就是不中用,做起事来笨手笨脚,还爱大惊小怪。
“你不是我家的。”他算哪根葱,哪根蒜。
“你不是她家的,我才是。”慕容妖孽,认好本分,不要把手伸得太长,老子忍你很久了。韩重华怒瞪慕容春秋一眼。
慕容春秋一双妖异的桃花眼一挑,笑得魅惑众生。“你家、我家、他家的不都一样,我们是一家人呀!”
“谁跟你是一家人——”韩重华、乔立春同时一喊,两人神情都不是很好看,谁都不想跟桃花男攀亲带故。
“哟!还连声同气了,敢情你们是一家人,我成了外人。”小指一伸,他掏起耳朵,表示他们很吵,吵得耳塞。
“我们的确是一家人,这是拙荆,你可以称呼她一声嫂子,或是韩家媳妇儿。”脸皮很厚的韩重华说得毫不惭傀。
骤地一怔后的慕容春秋露出玩世不恭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晦色。
“你们成亲了?”
“快了,伹你们肯定来不及喝我们的喜酒,因为我家不留宿。”言下之意是赶人,庙小供不起大佛。
“我不介意多留几天。”老子有钱,住客栈。
“伹我不想发帖子给你。”他成亲为什么要多个人来抢锋头,这人只会胡闹,干不了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