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在“一心堂”出的事,若是对方以此为借口生事,以钱平南、段锦如的心性肯定会把过失全往他们身上推,不论对错的闹得天翻地覆,只为了让他们不好过,伹凡有机会定要踩上几脚,最好踩入泥里永不翻身,这对夫妻呀!是彻头彻尾的狼、狈一家。
“生了。”韩重华面无表情。
“生男生女?”如果是期盼中的男孙,她就安心,有子承继,钱家那边的一干老人就不会盯着她儿子不放。
级使乔立春已和钱平南和离,并与男方立下嫡子弘书归女方所有,男方不得索回或要求认祖归奈的协议书,可据说钱家老一辈的并不认同,常以各种名义想将孩子带回宗族。
因此乔立春才买个书僮跟在儿子左右,一方面可以守着他,防止钱家人靠近,一方面是若小主子被强行带走,书僮也能立即回报,让乔立春和丈夫上门要人。
幸好钱家人好面子,私底下小动作不断,但公然掳人是触犯律法,他们还是有所顾忌,不敢正面蛮干。
所以乔立春比谁都希望段锦如能生下儿子,一旦有后,钱家人就会消停下来,不会汲汲算计年少无知的孩子。
“女儿。”韩重华说话时的语气带了点意味未明。
“女儿呀!真有点可惜。”乔立春不禁叹了口气,威觉胸口憋了一口发不出的气。
“是很可惜。”一个好好的孩子给折腾成那样。
听出他话中的惋惜,墨玉般的美目一闪。“有什么不对吗?那孩子生得不顺“难产。”母体吃太多,孕妇胖,孩子也胖。
“啊!”她轻呼。
“孩子太大生不出来,生到最后钱少奶奶没力气了,她居然撂担子放话不生了,就这么杵着,直到稳婆跟她说她再不用力,孩子死在肚子里是一回事,她也会跟看一起死,她才吓得赶紧使劲,边生边嚷着她不想死……”
只是都来不及了,孩子在娘胎憋太久了,一出生就不喘气了,全身发紫,后来请来大夫抢救,孩子才哇哇的哭出声,伹一身的紫淤却褪不去,活像一根茄子。
“但是那个大夫悄悄跟我说,这个孩子毁了,她的双眼呆滞像听不见声音,眼珠子同时向左右转,是个天生傻子,就算养得太,心智也最多如同三岁稚儿。”
“是用了药的缘故吗?”大人不懂事殃及无辜的孩子,为了不让人在背后议论纷纷便做出胡涂事。
一张薄薄颜面误儿终生。
韩重华面有沉重的点头。“她入门时就有将近两个月身孕,早就有人看出她入门喜的日子不对,言词上多有奚落,为堵悠悠众口,她让早该出世的孩子在肚子里多待一个月,充当九个月出生的早产儿。”
这种做法风险太大,身为大夫的都会极力劝阻,是药都带三分毒性,若无病还强行用药,自然极其伤身。
而钱家少奶奶为了确保万一,她下了很重的剂晕,再加上孩子在母亲体内待得太久,胎水都流尽了还不下胎,因此脑子受了极大的损害,后来虽生下来了,但受伤的大脑是医不好的,这是胎里带来的缺憾。
“那孩子可怜了,一辈子就只能当个不解世事的傻子。”乔立春叹道。一出世就没有将来,注定是枚弃子。
“你怎不换个方向想,她永远会是个小孩子,不会长大,不知何谓优愁、何谓麻烦,会天真无邪、与世无争的活着。”
她不会感到害怕,只有欢善,无忧无虑的耍玩。
“可是就因为她什么也不知道而受欺负呢?这世间是残酷的,不会有人愿意用一生来守护一个傻子。”她被救活了不晓得是不是好事,也许有人认为她一出生就死去会比较好。
“那要看钱家的态度,以及钱少奶奶肯不肯接纳自己的孩子,至于孩子的爹就不用指望,从他对你们母子三人的态度就可知晓,他绝对不会要一个有缺憾的孩子。”钱平南为人太自私,唯利是图,毫无读书人的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