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了。
当我再见到江边月时,她整个人状态特别不好。
我猜她是回去找过她妈妈了。
“没妈妈怎么说?”
我说话直接,不喜欢拐弯抹角。
江边月唇色白了白,缓缓点了点头,“我能理解她,我爸去得早,我哥是我家的顶梁柱,家里需要他,公司也需要他,他不能有事。”
这些她都懂。
也理解。
可是,她还是很心痛。
心痛她妈妈怎么下得去手,把她推出去送死。
我递给她一只奶瓶。
她愣住了。
我解释道:“不想报仇?作为回礼拿去送给奶娃娃。”
“这?”
江边月迟疑了。
想到昨天晚上的噩梦。
又想到奶娃子那么小,她于心不忍。
“她、她还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
我嗤笑一声,“你可比你奶奶年纪都大,对了,你还不知道你哥身上的阴亲对象吧?”
“是谁?”
“鬼王,据说这鬼王可男可女,脾性阴晴不定,他喜欢养成,被他定下的阴亲都是小孩子。”
“可是”江边月咬着唇,还是觉得我做法残忍,“你不能收了那鬼王吗?”
“收?”我微微挑眉,“你知道什么是鬼王吗?万鬼之首,为了你那二十万块钱,让我对上这样一个棘手的鬼…”
我摇摇头,“不值得。”
“可你们学道的人不都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吗?”
她急声道。
我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谁告诉你的?那奶娃子吧!”
江边月表情僵了僵,有丝被我戳破的难堪,“难道她说的不对?”
“对”
我笑着点点头,拿回了那奶瓶,“不过,我不是。”
我从来不觉得除魔卫道是我的责任。
话不投机半句多。
我懒得再跟她说。
只是,我刚转身,江边月却伸手夺过了奶瓶,“我又没说不做。”
如果一定要有个人牺牲,那绝对不能是她自己家人。
人都是自私的。
江边月拿着奶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