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清正在签文件,闻言没有理会,手上动作不停,将那人晾在一边。
那人见如此情形,不一会儿额头便爬满汗珠,他几次想开口,却不敢打搅暮雪清工作,只好站在一旁咬牙等他。
二十分钟后,杜峰敲门进来,冲暮雪清点点头,“暮总已经准备好了。”
暮雪清这才见过那人的辞呈,在上面签了字,那人松了一口气,擦擦汗,正要说话,却听见暮雪清冰冷的声音:“你辞职是应该的,钟家给了你多少好处?”
那人瞬间变了脸色,又强装镇定:“暮暮总说笑了,我哪里认识什么钟家,正好现在上了年纪,我打算回家陪陪家人,那您先忙,我去收拾东西了。”
暮雪清头也不抬,“东西不忙着收拾,杜峰带他下去。”
杜峰永远都是一副标准笑容,拉开门对那人笑道:“走吧。”
“当然是去你该去的地方呀。”
那人浑浑噩噩被杜峰带下去,才发现下面停着一辆,没开警笛的警车。这时他才终于认清现实,当时鬼迷心窍出卖暮氏集团的利益,眼下东窗事发,到该还债的时候了。
一周后,钟家还是没能将林辉捞出去,林辉也从期冀、坚持、咬牙硬挺,演化成现在的面如死灰。
钟海涛在家急得直掉头发,别人被抓了不算大事,但林辉可以与他直接联系,手中必定有钟家的把柄,要是再也捞不出来,林辉那小子扛不住,说点不该说的东西出去,他也得跟着一起完。
张昭作为他的私人法律顾问,也是忙的团团转,眼下最有希望操作的,是给林辉弄保外就医,问题警察也不是傻子,知道林辉是个大鱼饵,绝对不可能轻易放他出来。
更何况林辉这小子,别的不说,身体壮的像头牛,说他有病,也没人会信呀!
最终他向钟海涛出了个馊主意,“不如我去诓他一下,只要他将所有的罪行都背下,可以保他父母出狱后荣华富贵,等他出来,也能要什么有什么。”
钟海涛这么多年不干正事,哪知道这主意到底有多馊,连忙点头应了,叫他见机行事,一定要稳住林辉。
第二天一早,张昭去监狱探视,为了万无一失,他还带了几张林大伯和大伯母的照片,就是打算在林辉不肯听话的时候威胁他。
但他没有与林辉共事过,不知道他的秉性,林辉就是个属驴的,自打做上这无本买卖,性格更加不可一世,眼下被他一威胁,骨子里的老病当场就犯了,嘴上答应的好,心里却已经在盘算,如何把自己摘出去了。
张昭还以为万事大吉,出去后打电话向钟海涛汇报喜讯。
林辉却大喊一声:“我有情况要交代!”
钟海涛提了一周的心总算放下去,中午便在自己的别墅里开起派对,门铃一响,他大笑着去迎接自己盛装打扮的小甜心们,结果门外等待他的,是一副冰凉刺骨的银手镯。
他的笑容顿时凝固在脸上,“怎怎么回事?你们抓错人了!谁派你们来的,你们局长是谁,我要给他打电话!”
前来执行逮捕任务的警察没人理他,后来实在嫌他吵的厉害,干脆将他嘴也堵了。
有了林辉的证词,钟家定罪非常迅速,开设赌场,洗钱,旗下娱乐场所涉及□□交易,简直五毒俱全。
虽然主理这些事的是钟家二房,但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钟家大房为这些黑色产业,提供了大量资金,于是钟家上下,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一个算一个,能进去的全进去了。
暮云深得到这个消息时,刚吃完午饭,林致远已经自觉在书房学习,他做贼一样轻手轻脚溜回房间用被子将自己蒙住,随即意识到,林致远根本看不见,又顾涌两下从被子里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