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大姊外,几个孩子他年纪最大,当年的艰苦弟弟妹妹可能都忘了,可他还记得大姊等大家都吃饱喝足了才喝口水啃两口干粮,她宁可少吃点也不肯饿着他们。
为了他们,她把跟他们抢吃食的壮汉打倒在地,,为了他们,她的双手都挖破了只为地下几口水,,为了他们,她彻夜不睡的盯着四周,不让饿极的灾民把他们当两脚羊烤着吃。
大姊真的为他们做了很多很多,多到他无法偿还,有时想想大姊或许不是人,她是老天爷派下来守护他们的仙子,因为她,他们平安长大了,还过上无忧无虑的日子。
“啐!我牙酸,多久的老黄历都翻篇了你还拿出来晒,大姊照顾你们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哪天我走不动了你们就得担我。”曾经的军中回忆已离她好远了,她记住和几个孩子相处的点点滴滴,他们就是她親弟妹。
“好,我捎大姊。”他哽咽了,却笑得开心。
“德行。”都几岁了还哭,一个个被她宠坏了。
能把几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养成如今的圆润可人,细皮嫩肉,杜巧乔颇有成就感,他们让她觉得重活一次也不错。
“大姊……”杜南勤红了耳根,很难为情。
“明儿个你陪我去赏赐的县主府瞧瞧,看有什么该改、该换的,你全给我担起来,找人整修。”该让他试着管点事,她不能看护他一辈子,有些事他得自己去承担。
他一听,吓得脸都白了。“大姊,我可以吗?”
万一搞砸了呢!
“为什么不行,你是我杜巧乔的弟弟,你给我争气点,何况是我们自己住的地方,做不好重做就好,大姊不会扣你工钱。”一次不行再来一回,人在失败中成长。
“啊!还有工钱?”他一怔。
杜巧乔很想翻白眼,这个弟弟呀!太木讷了,完全听不出是玩笑话。“发,做得好工钱加倍。”
“嗯!”他重重一点头,嘴咧得快到耳后。
“对了,等我们搬去县主府后,这宅子就留给二叔和族弟他们,咱们就剩下这门親了,以后多往来。”二叔那屋子太逼仄了,人一多连转个身都会撞到。
“好,听大姊的。”他们也住不了那么多宅子。
“你们一个个都大了,日后大姊会另外为你们置产,能住在一起当然是最好,若是有了磨擦或各自有好的去处,那就分家吧!别为了一点小事而兄弟反目成仇。”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没人晓得,她未雨绸缪先做好。
像太子,看似沉痫多年,重病在身,其实是被人种了蛊,她花了三天以毒攻毒把蛊虫逼到皮肤表面,再用薄小刀剥开皮肉,以银针刺向蛊虫蠕动的虫躯予以固定,最后才一条一条的用竹筷夹出来。
仔细一数有百来条,看得皇后娘娘和伺候的女官姑姑们都吐了,连着几天看到面条都反胃作恶。
不过体内没虫子,太子的身体自然也恢复如初,有了太子这个底气,皇后娘娘的腰骨又挺直了,大肆整顿后宫,连自恃得宠的月贵妃也被整治,皇后才是后宫之主。
太子的蛊是自家兄弟下的,可没有确切证据不能定罪,皇位之争向来残忍,再親近的人都有可能举刀夺命。
“大姊,我们不会的,有你时时盯着,谁敢不听话你就打。”此时的杜南勤很天真,以为一家人会一直在一起,谁也不能把他们分开。
但是世事难料,不是他们一己之力能阻止。
“你……”她看起来那么凶恶吗?只能以暴力服人。
“巧乔、南勤、南拙……快摆香案,圣旨来了。”升上大理寺少卿的杜文生跑得气喘吁吁,绀发的香楠簪都歪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