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
梁渠两只爪子无助地悬在半空中不能动弹,人类的脸在他的肚皮上磨来蹭去,让他浑身热血沸腾,既盼望这折磨能早点结束,又矛盾地期待它来得更猛烈些……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渐渐发觉不太对劲。
人类维持着同一个姿势抱他的时间太久了,不像往常一样,过一会儿就放开玩玩别的。
而且,他隐约察觉到,自己的毛发上好像有些微湿意。
“喵?”
伏商急了,挣扎着从姜朝眠的怀抱里抽身出来,抬头一看,青年的眼眶果然泛着可疑的红。
白猫在原地滞了一瞬,心切地扑上前去,一头扎进姜朝眠的颈窝,急巴巴地用头蹭他。
姜朝眠揉了揉眼睛,勉强笑道:“没事,就是你太可爱了,我都要被你可爱哭了。”
“喵!”你说什么鬼话!
姜朝眠心知自己情绪露了馅儿,也并不太担心,撅起嘴巴在猫嘴上吧嗒一口:“亲亲。”
猫愣住了。
鸡毛掸子似的大尾巴唰地竖起来,微微颤抖着。
姜朝眠刚想笑,雪色的小兽倏地凑上前来,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眼角。
一下,又一下。
温柔的,宽慰的,充满爱意的。
姜朝眠俯身把伏商抱住,埋下头去。
真舍不得啊。
他还没有过够这样的好日子呢。
一行人暂时在巫族的部落中落脚。
自打梁渠一族殒落,原来信奉战神的信徒们分崩离析,就算还有少数在家偷偷供奉神龛,也不会像巫族这样声势浩大,明目张胆。是以随着梁渠凶兽之名传开,巫族也随之成为邪恶、黑暗的代名词,彻底蛰伏起来。
现在,巫族终于迎回真神,那叫一个扬眉吐气。
别说只是收留被全修仙界追杀的梁渠,他们甚至巴不得立马就簇拥伏商为新王,举起战旗去反杀什么这个书院那个仙门的。
在圣女和长老们的吩咐下,巫族人将他们圣地的神祠打理出来,原先一应供神的物品全都清走,只保留了大厅中常年不断的香火。
然后把其余部分改成了一间巨大、奢华、又带着一点诡异巫族审美的卧房。
卧房中间是一张无比宽阔的大床,睡个人都没问题——这是圣女特别交代过的。
“哎,你说,里头那位公子是尊上什么人哪?”扫洒完神祠的小巫女跨出院门后,偷偷问同伴,“他凭什么也可以住神祠?”
以她们的身份不敢直呼梁渠名讳,只能叫一声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