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连东宫中?侍奉的人也?是他?从上京带过来的熟面孔。
往素他?在上京的时候,在那两个特殊的时节来东宫时,总是带着一脸的阴翳,九五至尊,不怒自威,叫人不敢靠近半分。
然后便会叫人抬上数坛酒,喝个酩酊大?醉,第二日正常上朝。
那个时候,他?以为祝蘅枝死了,希望能在梦中?见到她,以得到一丝良心上的慰藉,但如?今人就在自己身边,他?却好像将人越推越远了。
秦阙将内侍叫过来,却半天都是噤默的状态,吓得身边的内侍以为是自己侍奉不周,慌忙地跪倒在地上。
听见“扑通”一声,是头?碰到青砖上的声音。
秦阙这才缓过神来,睨着地上的内侍,淡声吩咐:“东宫以后不必洒扫收拾了,你们?的去处,会有尚宫局来安排。”
内侍不敢妄自揣度圣意,只能称是。
将要走的时候,秦阙突然顿住了步子,那个内侍还跪在地上,连带着所有的宫人,他?突然问了声:“朕很吓人吗?”
方?才答话的那个内侍有些惶然无措地抬起头?来,仿佛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轻轻地“啊”了声。
秦阙收回了眼神,喃喃了句:“算了,好像确实是这样。”
他?又?沿着原路回了内廷,在勤政殿和撷月殿之间犹豫了许久,他?还是进了自己的勤政殿。
他?站在窗子前面,一下又?一下地叩着窗沿。
想起了时春那会儿拦住他?和他?说?的话。
“娘娘从前过的很辛苦,从她四岁那年?被楚帝接到金陵后,就一直在失去,她太怕失去了,所以宁可自己从来没有得到过。”
所以,蘅枝对自己也?是这般吗?
他?当时和高阳王夺权,为了在朝野之中?赚取名望,为了稳固自己的储君之位,假装和祝蘅枝很恩爱。
那段时间,他?们?就好像上京一对最寻常的夫妻。
他?上朝回来,会有温热的羹汤等着他?,无论处理完政务有多晚,祝蘅枝始终会为他?将渐渐微弱的灯花再挑亮一些,桌子上似乎永远都是他?喜欢的食物。
碰见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刻,他?会拉着祝蘅枝的手在上京的大?街小巷里走走逛逛,买一堆她喜欢的吃食和果子。
他?刻意提一嘴,要去酒楼里听上京新出的话本子,她虽然表面不同意,但还是会和自己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