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一样了?你这是排挤我的意思吗?」游映晨有点受伤,虽然月老庙没有很吸引他,但是他对刚刚在本子上瞄到的美食笔记很感兴趣,他也想跟着一起去吃吃喝喝。
「对,就是排挤你。」同学相当冷酷地给出了肯定句。
「说出口的邀约泼出去的水,你怎么能说收回就收回!」
「你一个中文系的用出这样的比喻是会被当掉的。」
「要死一起埋,我如果被当掉你们也跑不了!」
「早啊亦安。」
温和的招呼声阻绝了以那个人为中心的拌嘴抬槓,卢亦安回过神,只见比自己大了两届的学长、同时也是系上排球队队长的眼镜大男孩在左前方的位子上卸下背包。
「怎么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李霖渊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勾起唇角,「倒是映晨那边一大早就这么热闹啊。」
卢亦安跟着看向闹哄哄的那群人,「好像是在说要去拜月老庙的事情。」
「那你有没有跟他们分享最近遇到可疑媒婆的故事?」眼镜大男孩一边张罗上课用品一边随意地问道。
「那位不是队长的亲戚吗?」卢亦安迟疑了半晌,「她说因为怕太多人找上门,所以希望我不要对别人提起。」
「她还这么跟你说啊。」李霖渊似笑非笑地看了下自家学弟,「她也不是遇到谁都帮的,被挑中的你也不知道该说幸还是不幸,而且从某方面来说,你们也算满有缘的。」
熬过了近乎满堂的课表,按照惯例,周二的晚上是中文系男排的训练时间,当然并不是由中文系包场,而是和其他系的女排个别使用一半的室外场地。
基本的热身结束,正要进入基础训练的环节时,队长大人的声音便温和地响起了,「那边那个映晨小朋友,羽绒外套说它没办法陪你一起上场接球,请你让它待在场边静静地看我们练习就好了好吗?」
被点名的娃娃脸男孩上半身包得跟粽子似的,站在一群轻装上阵的球员中显得相当突兀,但他丝毫不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只是特别委屈地望向自家队长,搓手臂与原地跑步的取暖行为也同时进行着。
「阿晨你也太夸张了吧。」二年级的拦中孟宇丞咧着笑拍了拍自家学弟身上的外套,「现在可是三月啊,这还没有去年寒流的时候冷,南部来的小朋友怎么这么不耐寒。」
「我真的好想念高雄」游映晨委屈巴拉地揪紧外套,「而且我觉得这跟北上还是南下没有关係,你们身上的感温功能好像比较不正常,还有明明是中南部的嘉义居然冷得跟北部一样也很不正常。」
「你看跟你一样是高雄人的亦安都没说什么了,人家照样穿短袖短裤来啊。」孟宇丞勾着小学弟的肩膀让对方看看不远处同乡的模范,「阿晨你这么怕冷真的不行欸,我们打球就是要强身健体的,你怎么越打越退化了。」
「我也不知道啊。」游映晨看上去也很茫然,「难道我打的是假的排球?」
「两位,打扰你们的雅兴真的很不好意思,不过我们现在要开始扣球了,你们要不要移驾到操场一边跑步一边聊呢?」穿着墨蓝色球衣的李霖渊一如既往地微笑着,但是孟宇丞完全能听出包装在含蓄有礼的话语里的深刻意涵。
「队长我先告辞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去扣球了。」并不想要跑操场跑到吐的孟宇丞后退了几步,立正敬礼后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果断把待处理的小学弟留给队长大人。
「还行吗?」看着还是抱着手臂的男孩,李霖渊关心地问道。
「接个几球动一动应该就差不多了吧,大概。」深深吸了一口气,做好感受冷风的心理准备后,游映晨壮士断腕一样地脱掉外套,一溜烟地衝到场内,「我不冷我不冷我一点都不冷啊——」
看着表现得有些毛躁的男孩一上场便漂亮地垫回对面的扣球,李霖渊好笑地摇摇头。
外表和性格都跟小孩子一样,唯独接球的时候能表现出异常的稳重,场上场下简直判若两人啊。
娃娃脸学弟的加入填补了自由球员的空缺,稳固了后排的防守,让整支队伍不再因为球员人数尷尬而显得漏洞百出,而一起加入球队的那名二传学弟则是强化了队伍的攻击力,这两个人可说是让球队能够正常运作的重要齿轮,他们总算可以不用再体会客串不同位置的充实感觉了。
所以说,有两个这么可靠的学弟,当然不能轻易地放他们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