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信了旁人口里的,薛家的儿郎里,就没有差的。
她张了张口,又好些话想说,朝着舅母瞧去,一向飒爽英姿又不假辞色的舅母此刻瞧着舅父,神色中有道说不出的柔情。
薛家军来得及时,红霞村的山民多半受的都是轻伤,剩下的齐兵都纷纷告饶投降,是大捷。
佘涂同苏苑音养了几日伤之后,又开始活蹦乱跳,恰逢整六百斤药材收齐,钱货两清,药材直接从红霞村出了兖州,往梁州去,苏苑音一行则是原路返回长平,
萧阙知晓这件事时,已经过去了十余日,他越来越往南走,消息也越来越慢。
彼时他率军打了一天一夜,刚拿荆州下一座城池,大齐大半城池都失守,听闻永曦帝已经坐不住,存了和亲求援的心思。
他尚且还能沉住气,更多是戏谑,倒是听见兖州的消息的时候,是再坐不住,现在他们之间是当真隔了千山万水,他轻易脱身不得。
她没心肝,半点不会顾连着他,分开这许久,半句话都不肯传来,想来是已经忘了同自己还有门亲事。
本是还满腹怒气,后脚她为此险些丧命的粮草就到了,随之而来的还有她的亲笔信和几个荷包,一瓶黑黢黢的药。
这回认错倒是积极,同他说了一遍比先前听到更为详细的前因后果,言语间还隐隐有些亲手杀了那个刺史的得意。
他失笑着瞧完,又看见那一匣的小东西,哪里还有什么气,若是心里没他,怎会送来亲手绣的荷包,还有那劳什子补气的药。
不过既是她一番心意,他还是照单全收,那不知是什么味道的药也都依言服下。
只还是见不得她以身犯险,想着赶紧做完手上的事,将人紧紧拴在身边才好。
许是今日她那封信的缘故,夜里她就入他梦里来,只从云雾间依稀瞧见她横靠在贵妃椅上,一袭月华纱衣之下,若有似无地瞧见一片引人入胜的大好春光。
她笑着朝他招手,媚态横生,他只一眼,就失了魂似的,朝着人而去。
她倒是大胆,拉着他坐下,后又翻身上来,一个劲儿撩拨他。
未来得及翻云覆雨,他陡然清醒,身侧的空的,他瞧着自己的手,有些怅然若失,只觉得身子燥热的厉害,身体上的异样更是无法忽视。
行军途中,他不贪欲,虽然也偶尔会想要她,只那旖旎的念头一袭来,他尚能控住。
只今夜不知何故,就这般一发不可收拾,他吐口气,手慢慢向下,将方才那个梦里的事给续上,自渎了一回。
次日,商讨行军计划的时候,他又流了会鼻血,众人顿时都惊慌,他神色一片阴郁,去寻了老吴。
老吴替他把过脉,当即了然,只问他可有服过什么大补的药,有些药只治气血不足的不举之症,若是常人服用,只怕是气血充盈无处释放,最后精气旺盛,心生燥意。
这其实是明知故问,昨日谁人不知,萧大主帅若日收了个兖州送来的东西,宝贝似的藏着,若不是那里头的东西,军中平日吃食都一样,谁也并未优待,怎会好端端这般。
只瞧着那人面色不虞,老吴将话留了一半。
随即只见那人咬了咬后糟牙,说大抵是上火。
作者有话说:
佘涂:没人管我了是吧??
第章
“那个药当真没问题吧?”
苏苑音打了个喷嚏,也不知怎地,突然后脊一阵发凉,心下打着突突,想了想从红霞山回来之后的事,她好像也并未做过什么亏心事。
佘涂咬了口枣糕,见她这般问起,蹙了蹙眉:“对上你说的那些症状,应当是得宜的。”
说罢,她又砸吧砸吧嘴,有些唏嘘:“想不到那个萧世子人瞧起来很是器宇不凡,竟是又这种隐疾,眼看着你来年就要嫁过去了,这种病症还是早些治的好,否则日后子息都艰难。”
佘涂直言不讳,苏苑音却有些如坐针毡的不自在,只佘涂到底也算做是半个大夫,这般想倒还能姑且将自己给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