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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第1页)

姬循雅身量修长,无论是着常服还是披甲,都是副身长玉立的模样,然将军经年习武练兵,同消瘦这个词半点关系也无。倾身压下,以身锁住帝王,不需耗费多少力气,就足够让赵珩动弹不得。可以说,姬循雅周身上下,看起来最不狰狞,最无害的地方便是他的脸。此刻,姬循雅安静看着赵珩,浓密的眼睫微垂,遮住黑眸中一闪而逝的,却不容忽略的冷光。虎视眈眈。可见脸最会骗人。姬循雅平静地问:“姬卿?”赵珩瞅着他寒光冽冽的眼睛,立时道:“景宣,景宣。”他艰难地抽出一只手,安抚般地摸了摸姬循雅的脸,“是朕失言。”姬循雅语调温和,绝无分毫阴阳怪气之意,“陛下失言的时候可谓不多。”崔抚仙是崔卿,韩霄源是韩卿,连背叛过皇帝的冯延年都是冯卿,在赵珩口中,卿字可半点不珍贵,适逢他心情好时,谁人都能是“卿卿。”赵珩垂首,认得很快,低眉顺眼地哄道:“景宣,朕方才唤错了。”他体质虚弱,现下精神虽好,身体却极倦,又遭热泉泡洗了一通,连骨节都泛着酸软,实在无甚气力再去提防姬循雅。姬循雅微微一笑,垂首挨赵珩挨得更紧了些,笑道:“唤错了,原来陛下还有其他姬卿。”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赵珩,线条单薄锋利的唇扬起,“哦,臣记得姬玙侥幸未死,听说他进京请罪后,陛下对他很是礼遇。”姬玙?怎么就扯到姬玙了?赵珩震惊地抬了下眼,正好与姬循雅的眼睛对视。眸中的杀意都要凝成实质,长睫霍然掀开,密密匝匝的睫毛齐成一片,简直像一片锋利的薄刃。赵珩定定看了姬循雅一息,脑子里除了疯狂转着为何突然提到姬玙,仅剩下的想法便是——生气都漂亮。为自己这个不合时宜的想法一哂,刚扬唇,就被紧紧捏住了脸。姬循雅与他脸贴着脸,寒声道:“陛下,臣还未问过,当年您为何没杀姬玙?”赵珩心道姬玙自从夺位失败后就一直躲在淮州,性情也算安分温顺识时务,朕又不嗜杀成性,无缘无故杀他作甚?但姬循雅想听的显然不是这个答案,或者说,凡从赵珩口中吐出的,无论是天下初定朕要邀买人心,还是他是你兄长朕不忍杀之,姬循雅都不想听。赵珩正要开口,脸上就觉得一紧。指尖深深嵌入肌肤,姬循雅以甲缘刮了下那块自己留下的,不趴到赵珩脸上很难看清的小印子,心情微妙地好了一瞬,面色却无改。阴阴测测地问:“陛下,据臣所知,姬玙,”他垂了下眼,然而眼中的杀意却遮不住,“样貌生得,”顿了顿,“还不错。”其实姬氏子弟生得都不错,其中姬玙更是那代人的样貌卓然者,其名与玉相关,样貌亦是如玉的翩翩佳公子。至少,姬循雅冷冷地想,不像他这般满身死气。但凡是正常人,面对他与姬玙时,都会毫不犹豫地觉得姬氏大公子更好,性格亦上佳,持重沉稳,温润若玉。如果赵珩不骗他,恐怕也是这般想的!赵珩:“?”满面疑惑,由衷地询问:“我们方才是在聊姬氏大公子的品貌吗?”他们刚才不是在说政令将推广到全国然人力不足的问题吗?姬循雅才起了个话头,将他的兴致调起来了又开始扯这些陈年旧事。话音未落,眼前这张漂亮又不失阴郁的脸就陡然放大。姬循雅一眼不眨地盯着他,“陛下,你先前说过,你甚喜臣之样貌,可谓一见钟情,”虽然赵珩用的不是一见钟情,但不妨碍姬循雅在记忆里悄无声息地给他纠正,“姬氏子弟的样貌或多或少都有相似之处。”他不愿错过赵珩神情的任何变化,不知想到了什么画面,语速骤然转急,“那若是你当年节+完整章节』(),得以平步青云的士人。”姬循雅不理他,继续道:“如此选人,其中怀安邦之才的举子,如非长袖善舞,或非相貌上佳,又或不擅辞赋,则名次下之又下,终其一生都不得重用。”赵珩轻轻点头,思绪飞快地流转,沉吟道:“只是若明令禁止行卷,循雅,寒门士子则更无出头之日了。”姬循雅忽然道:“陛下,姬玙生得很漂亮吗?”赵珩:“……”心眼没个针尖大!皇帝陛下公私分明惯了,好不容易才谈了片刻正事,姬循雅居然又提到姬玙。抬手给了姬循雅一巴掌。力道不重,但掌心与皮肉接触,响声清脆。姬循雅眸光一荡。赵珩心平气和地说:“再提姬玙朕就把他坟挖开将你塞里。”语毕正要拿开手,却被姬循雅紧紧握住。就这么贴在被打过的地方,姬循雅唇角微扬,“所以……”“你好看你好看。”赵珩道,对上姬循雅的视线,皇帝怔然一秒,随后也笑了起来。他仰面,隔着自己的手掌与姬循雅相贴。轻声道:“只能是你,循雅,朕最……”表明心意的话还未完全说出口,姬循雅便截住话头,“是,若行先前的遴选方法,禁止行卷,只会令世族愈发壮大。”视线却黏在赵珩唇上。赵珩之于他,少一分嫌不足,多一分,则极可能上瘾。连自己都不曾察觉地,深陷其中。必须要,适可而止。适、可、而、止。

赵珩眨了眨眼,瞬间敛去杂念,听姬循雅继续说。姬循雅道:“现下遴选官员,名为考试,实则考生将名字填上策卷之前,名次就已经注定。”赵珩心思流转,眼前陡地一亮,“哦?将军的意思是,将其名姓隐去?”两人对视。姬循雅幅度不大地勾了勾唇。赵珩沉吟道:“不仅如此,策卷上也不能留任何痕迹,不若名字隐去与不隐无异。”姬循雅道:“便命人,将收上来的策卷重新誊写,再交给主试官员评阅。”静默一息,“原本那份亦不能弃置,要封存好,待放榜后,两份策卷都要交还给考生。”好好好!若非姬循雅此刻压着他,赵珩简直想拍桌而起。隐去姓名,誊写策卷,便意味着考官不能凭考生家世定其承继,而保存原本的策卷,则是为了防止有心人调换策卷。有那么一瞬间,赵珩心中简直升起了抹遗憾。遗憾上一世未能与姬循雅并肩。然而只动摇了一瞬,赵珩很清楚,他和姬循雅,无论是自负才干,早有问鼎天下的野心,还是论其王族出身,身边追随者也有扫平海内封侯拜相之志,便注定他们两个都不()可能心甘情愿地屈居为臣!晃了晃微微发疼的眉心,赵珩心绪开怀,盯着姬将军微扬的唇看了几息。赵珩的目光毫不掩饰,姬循雅就算是个瞎子也感觉到了。明知故问,“陛下,看臣作甚?”赵珩见他绕弯子,也慢悠悠地逗弄着,“哦?景宣,好金尊玉贵,”捏着姬循雅的下颌,单看此情此景,赵珩觉得很像个色令智昏,折辱臣下的昏君,“看不得?”“陛下要看,”姬循雅垂首,驯顺地任由赵珩摆弄,“自然看得。”赵珩心道不妙。刚刚才纾解过的念头,因姬循雅难得的温顺,而又有些蠢蠢欲动。但马上,赵珩就反应过来。他的身体不比姬循雅,经不起太多折腾。大业未成,先亡于巫山,赵珩自己都没脸面对泉下的他爹娘和子孙后代。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赵珩曲起二指敲了敲姬循雅的唇角,“将军,松开朕,太热了。”姬循雅轻笑了声。若姬循雅身上能算热,那连刚断气不久的尸身都是温的。姬循雅说:“这谎撒得不好。”赵珩笑,“本也没想骗你。”动作不大地推了下姬循雅,“快些起,你我现下可未在卿那间藏娇的金屋里,叫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旁人又不是没见过。姬循雅想。况且,他心有不虞,赵珩为何要在意旁人的想法?一缕长发蹭过唇角。赵珩吹去。姬循雅盯着他看了几息,慢慢放开他。赵珩坐起来,夹起自己方才分成四块的点心吃了口。看他聚精会神地吃点心,姬循雅慢悠悠地说:“只是,若行此法,难免得罪诸豪族大家。”赵珩将点心咽下尽,才嗤笑了声,“不差这一回。”“陛下有没有想过,倘世族真群起而攻之,陛下当如何?”赵珩放下筷子,笑眯眯地问:“景宣的意思是,他们会谋反?”姬循雅轻轻偏头。一缕墨色顺着他的肩头滑落。单看形貌,的确是副世所罕见的昳丽出尘模样。赵珩看他,见美人薄唇轻启,温和地道:“谋反,是件很稀奇的事情?”赵珩失笑。“不是。”他笑,“当然不是。只是循雅,这世间并不是人人皆有精兵十余万,兵强马壮,久经沙场的。”姬循雅近在咫尺。微暗的烛光下,他的皮肤上涌动着一种玉质的光泽。赵珩手又开始痒。赵珩道:“况且,朕并未下令诛杀一姓一户,毓京城内更不曾民不聊生,流血漂杵。”而是从钱财、官员进取诸多方面,一刀一刀地切下,斩断。还未到抄家灭族时,皇帝对他们亦很优容。忍耐,未必会死,还能保荣华富贵于终年。况且,从诸人来看,皇帝与姬将军的联盟并不稳固,说不定哪日反目,两人相争,必定元气大伤。新政,或许没过几年就终结了。然而在此刻谋反,则必定会死。孰轻孰重,他们能够掂量清楚。赵珩笑眯眯地说:“诸卿,”就连姬循雅,都是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其他人,更不敢堂而皇之地叛乱,“缘何谋反?”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笑意若春水,汨汨淌过人心头。这次沉默静视的人成了姬循雅。赵珩学着方才姬循雅问自己的语气,道:“景宣,看朕作甚?”姬循雅却道:“无事。”姬循雅余光瞥过窗外。天色已暗。姬循雅觉得自己不该,至少现在不该,再与赵珩共处一室了。节制克己,是他自小就被灌输的行事准则。虽然后来他的行止偶尔和这四个字半点关系都无,但在面对赵珩时,姬将军觉得有必要约束自己。方才就该与赵珩保持距离。却又不可自控地拥上去。失控的感觉太不好了。姬循雅起身,道:“陛下,若无事,臣先告退了。”赵珩剔透的眼珠转了下。“有事。”但从他的神情看,不会是好事。姬循雅不该听。他很清楚,自己应该立刻离开。但他没有。他静静地站着,等待帝王发号施令。“景宣,”赵珩仰面,“亲朕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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